栖凤镇又偏又小,不设衙门,却提拔了一个姓刘的亭长,做些上传下达的琐碎活计。
他既是亭长,又是上头指派的,便不能越过。
贺咫快马加鞭先去了镇上,找到刘亭长的时候,他刚提着裤子从翠红楼出来。
身后跟着他的老相好,翠红楼的老鸨李珠儿。
贺咫上前说明来意,刘亭长当即吓得腿软。
“灭门案?这事儿非同小可,你可不能乱说。”
贺咫拱手:“贺某深知兹事体大,不敢胡说,这里有梨花寨的里正上报的信函,请亭长过目。”
刘亭长当了半辈子小混混,机缘巧合被提拔当了亭长,他凭的可不是真才实学。
斗大的字不识半筐,刘亭长抓了抓脑袋,让贺咫念给他听。
贺咫不卑不亢,照着念完,提醒他,“历朝历代,灭门都是大案要案,需要层层上报的。亭长该写封手书,报给县尉大人,以免疏漏,被上头抓住把柄。”
刘亭长点头如捣蒜。
可是,谁来写,谁来送,这是个麻烦事儿。
刘亭长不识字更不会写字,手底下都是些乡野粗汉,连县衙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。
一时为难,急得直转圈。
贺咫主动请缨,“贺某读过几年书,可以代为书写,只消盖上亭长的印章便可。另外,我也愿意效劳,替亭长跑一趟县衙递信。”
刘亭长一听,高兴地拍手。
于是,把他引进翠红楼,李珠儿匆忙准备好了笔墨纸砚。
贺咫略一沉思,刷刷几笔,把事情原委简单叙述,最后落款写上刘亭长的大名,盖上他的印章。
等字迹晾干,用火漆封好,贺咫告别刘亭长翻身上马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望着他矫健的背影,李珠儿幽怨地叹了口气。
“这位贺大公子,文武全才,气质不俗,窝在咱们小小的栖凤镇,当真是可惜了。”
刘亭长不怀好意在她腰上拧了一把,“你看上他了?”
李珠儿回过神来,谄媚娇笑,“亭长老爷折煞我了,珠儿这辈子有您做靠山,就是天上的二郎神爷爷下凡,我都不会多看一眼。”
刘亭长撇嘴,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