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血红。
“疯子。”他咬着牙骂。
“我就是疯子,总好过你这个骗子。”
“不可理喻。”
“明知我不可理喻,十年前你干嘛去我家提亲?”
“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,就是当初不顾死活娶了你,都是报应。”
许渝道气头上,专挑狠话说,“就该让你一辈子当老姑娘,没人要,留在你父母身边,省得祸害人。”
“没人要”“老姑娘”曾是长久贴在柳祎绥身上两片狗皮膏药,直到十年前才被揭掉。
如今被男人重提,她气不打一处来,眼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,又哭又喊,大骂许渝道恶毒。
门外的下人们终究是不敢再无视下去了,纷纷拍门劝架。
许渝道顺着台阶,撂下一句,“许昶的事儿,你若不愿帮忙,大可不管,我自会为他铺路。只求你别再为难他,行不行?”
柳祎绥哭哭啼啼,含含糊糊说着什么,许渝道实在没心情再听了,起身开门走了出去。
他站在廊下愣了片刻,见众下人缩在两旁,谁也不敢贸然动作,沉声道:“夫人骄纵,你们从小伺候她,该劝她贤良大度。”
众人敢怒不敢言,低着头谁也不应声。
他疲累地摆了摆手,让众人进去,自己颓然拖着两条灌了铅的腿,往书房去了。
谁也没留意,廊下拐角处一上一下两个小脑袋,正好奇地看着一切。
大的那个叫许昭,今年九岁;小的那个叫许暖,今年七岁。
“大姐,父亲母亲吵架了,咱们怎么办呀?”许暖泪流满面,神情无助。
“阿暖,父亲和母亲决裂了,也许以后都不好了,你帮谁?”许昭红着眼眶,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下来。
“……我不知道该帮谁,父亲以前不是这样的,他好凶,阿暖好怕。”
“都怪那个土包子。”
“爹爹说,他是咱们的兄长,你叫他土包子,爹爹听见会生气的。”
“娘说他不是,那他就不是。土包子,他就是个害人精。走,咱们去找他算账。”
两姐妹手拉手,气势汹汹去往前院,见许渝道去了书房,两人一闪身,进了许昶的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