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别整天喝酒打老婆。”邻居高声道。
“好,我好好过日子,不喝酒,也不打老婆了。”魏三陪着笑赌咒发誓,不小心把手里的酒壶掼在地上。
酒水淌出来。
他冲上去跪地去接,捧着一手被酒水浸润了的雪,胡乱塞进嘴里,小声说着“明天就戒酒,今天这酒纯正,不能浪费”。
穆简早习惯了魏三这副样子,以往她能做到视若无睹,哪怕刚被他打得浑身是伤,也能面无表情站起来,继续照顾父亲和女儿。
可是今天,她没来由心里烦闷。
魏三已经四十二岁了,对于男人来说,正值壮年。可他好吃懒做、酗酒家暴,穆简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头。
以前她常安慰自己,忍一忍,等念涯长大了,也就熬出头了。
可是现在,她又遇见了贺咫。
那个曾点亮她春闺梦的少年郎,又回来了。
虽然他已经成了亲,有了妻子,而且他的妻子年轻娇媚,跟他站在一起,十分登对。
可是那又如何。
穆简根本不在意那些,她如今最怕的,是贺咫会知道她已经成了亲,而且嫁给了魏三这样垃圾的男人。
深陷泥潭,落魄无助,她可以咬牙忍,却不想曾经的少年,看到她如今龌龊的模样。
魏三就像是贴在她身上的狗皮膏药,让人恶心,却又揭不下来。
她一言不发,抱起念涯迈进院门。
西厢房里传来熟悉的声音,穆简把念涯放下,整了整衣裳,又拢了拢头发,这才推门进去。
炕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男人,瘦得脱了像,一双眼睛瞪得溜圆,初看能吓人一跳。
穆简:“爹,你是不是渴了,我给你倒杯水吧。”
穆强摇头,含糊地问:“那个王八蛋……是不是又打你了?我……我跟他拼了。”
以前,何须他拼命,只要沉下脸,都能把魏三吓几个跟头。
可是,五年前他病了,中风之后无法自理,瘫痪卧床度日。
魏三哪里还怕他。
门外,魏三拿着酒壶,一边仰脖灌几滴,一边高声叫骂:“老不死的,敢背后骂我,也不看看我是谁。想让你闺女活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