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劳驾递个火折子。\"破三贼的声音依旧温润,指尖却弹出缕细微真气。艾草燃起的青烟顺着山风飘向敌阵,十二把弩机同时打滑。护卫们趁机冲出,却发现劫匪们正抓挠着全身红斑哀嚎。
暮色初临时分,商队抵达中途一城镇外驿站。破三贼照例背着藤编药箱走向驿站,常威望着他青色布衣下清瘦的背影,突然发现青年发间插着的木簪刻着晦涩符文——那分明是修士用来收敛气息的镇元纹。
驿站挤满歇脚等候的乡民。卖炊饼的老王刚伸出生疮的右手,破三贼已经将捣好的蒲公英膏抹在他虎口:\"雨季莫碰冷水。\"角落的寡妇抱着高烧幼儿上前,他诊脉时袖口滑落的腕间,隐约可见淡金色脉络在皮肤下游走。
\"先生定是仙人转世。\"常威整理着案头药方,忽然瞥见破三贼颈后有道浅淡疤痕,形状酷似剑伤。青年大夫抓药的手突然快了几分,七味药材却分毫不差地落入纸包:\"若真是仙人,何苦每半年就要补一次鞋底?\"
“若不是,这些年先生为何不见老?”
破三贼一时无语。只好说:“行医之人,自然对养生之道有所研究”
更鼓敲过三响,破三贼在厢房打坐调息。元婴中期的修为在经脉中流转,却被压制在筑基初期的表象之下。窗外忽然掠过夜枭般的黑影,他弹指熄灭烛火,神识如蛛网般铺开——三个炼气期的散修正在翻越驿站围墙。
十五年前他的修为已提升到了元婴初期,现在已到达元婴中期。但这十五年,和穆家商队往返行走在仙人城与西京城之间的官道上,即使有小毛贼和些许散修劫掠,可哪用得上他显出元婴修为。
破三贼摸出三根银针,针尾缀着用朱砂画符的棉线。棉线悄无声息缠住散修脚踝,银针带着麻沸散扎进环跳穴,三个黑影还没摸到货箱就瘫在墙角。
次日启程前,常威发现货箱缝隙夹着片灰色布料,边缘残留着焦痕。破三贼正给拉车的青骢马喂豆饼,闻言只是轻笑:\"许是夜猫抓老鼠蹭的。\"他腕上昨夜被散修匕首划破的伤口,此刻早已愈合如初。
马车驶过界河石桥时,破三贼突然按住常威掀帘的手。前方官道两侧的密林里,三十多个持刀汉子正在树影间移动,领头的独眼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