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了。”
我心中一沉,但没有再追问。我知道,我和她之间的有些事情如果她想埋在心底不说,我也不可能问得出来。
“我们终究没有保下惠东,对吗?”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。
唐娇轻轻握住我的手,眼神中透着一丝温柔: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世青已经不在了,老虞如今下落不明,活着已经不易,浮云已过,想开点,再没什么好留恋了。”
此时,我也就只能听进她的话了,那话语像一股暖流,缓缓流过我的心田。我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心中默默祈祷,希望这一切都能过去,却又不时地想起什么,渐渐地药物发生了作用,我眼皮又开始沉重起来……
病房内,死寂的空气仿若被压缩到了极致,沉重得似乎稍稍用力,便能拧出一汪水来。窗外,那曾肆意挥洒光芒的太阳早已没了踪迹,仿若也不忍直视这室内弥漫的哀伤。唐娇的一举一动都轻如鸿毛,她蹑手蹑脚地将相框摆放在我的床头柜上,相框里封印着我与小伙伴往昔的欢声笑语,如今,却成了这段艰难时光中最最弥足珍贵的精神寄托。
她直起身子,目光仿若带着千钧之力,在我脸上短暂停留,似是要透过这张毫无血色的面庞,探寻到我灵魂深处的生机。紧接着,她深吸一口气,仿若将所有的担忧与不舍都吞咽下肚,俯身,在我的额头印下一个轻柔却饱含深情的吻。而后,她缓缓转身,每一步都迈得极为沉重,轻轻推开那扇隔开两个世界的门,悄然离去。门在她身后极不情愿地合上,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 “吱呀”,似是在低低呜咽。
走廊里,唐娇仿若被上了发条,脚步急促地朝着医务室尽头奔去。那儿,女医官娜奥米身着的白大褂在黯淡灯光下略显清冷,她伫立在窗边,目光穿透玻璃,望向无边夜色,焦虑仿若实质化的丝线,从她眼中源源不断地溢出。唐娇快步走到她身旁,声音压得极低,仿若生怕惊扰了这脆弱的宁静:“娜奥米,情况究竟如何?”
娜奥米如梦初醒,缓缓转过身,摘下那副仿佛承载了她所有疲惫的眼镜,脸上的无奈清晰可见:“他醒过来了,只是身体还极度虚弱,不过,万幸的是,暂时没有性命之忧。”
唐娇微微点头,眼神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,坚定而闪耀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