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原地,鼻尖似乎还充斥着那股清淡却让人难忘的冷香,明明两个人说话的时间连半分钟都不到,可肩上的轻柔触感历历在目,仿佛她还站在自己的面前。
他深吸了口气,摘下眼镜靠在墙边,一手抵着额头,掩饰着眸里汹涌的情绪。
饭局很快的就散了,黎瑾是最后一个离开的,礼貌的将众位前辈送离后,他打车来到了医院。
病房内,黎良躺在病床上沉稳的睡着,他的手背上扎着针,药液正顺着输液管一点点的往下滴。
一个美艳的女人坐在旁边,用热毛巾细心的给他擦着额头。
“结束了?”
“嗯,”黎良走到病床跟前,“妈,父亲他怎么样?”
纪竹萱说:“肝炎又复发了,得在医院住一阵子,医生说他再这么酗酒下去,到时候别说患癌,小命都有可能不保。”
“我的错,饭桌上应该看着父亲的。”
黎瑾看着沉睡之中的黎良,言语间说着自己的错误,语气却平静的吓人,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。
“他那性子,你劝也没用,”纪竹萱的声音轻的几近不闻,“自作孽,不可……”
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前,黎瑾打断了她:“妈,今晚上我守着父亲,你回去休息吧。”
纪竹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,随即点了点头:“好,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离开前,她又提了一嘴:“过些阵子你三叔的案子就要在海港开庭了,到时候他名下财产会转移到你父亲这里,他这情况是过去签不了字了,你去一趟吧。”
黎瑾应了声,坐在了纪竹萱刚刚的位子上。
她走后,屋内就剩下了他们父子二人。
也许是点滴的速度有些快,睡梦中的黎良难受的皱了皱眉头。
黎瑾伸手,调慢了速度。
看着父亲逐渐平静的眉宇,他眸中冷寂的像是在算计着一件商品,轻声呢喃:“你可千万……不能拖我的后腿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