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转达?”秦恕轻咳两声,喉间一片腥甜,“向谁转达?想必现在我的人早就被他们给抓干净了,我秦恕……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颤抖:“原本就是无依无靠,孤身一人。”
“可是,”莫惊鸢的看着他,眉间轻皱起,语气轻如南风,“你原本是庄饶啊。”
这一句话像是浪激海岸,又像是槌击鼓面,突然的在秦恕的内心之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。
他的脑子里回忆起了更多的东西。
那是他作为庄饶的所有过往。
现实和过去交错,秦恕又想起来,其实他是和庄芸见过的。
在他用着洗白过后的身份到了华国后,偶尔也去京城做过生意,他们作为外资,许多文件都需要经过官方审批,也就是在那时,两人有了交集。
他还记得庄芸曾看着自己眼下的痣,近乎忘神的说过:“如果我的弟弟还在,应该和秦总差不多大。”
那是姐弟俩彼此离真相最近的一次,但是谁都没有抓住。
世界上的人有那么多,眼下有痣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。
而秦恕,压根就没有想起庄饶那个名字,就算想起来,他也不会认为庄芸和他有什么关系。
人太多,巧合也就太多了,大部分人并不会费心去验证里面的真真假假。
更何况以他当时的身份,根本就不能和警察多打交道。
于是当时的秦恕也只是一笑了之,他甚至已经记不得自己回了什么,好像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句就离开了。
现在看来,那是上天留给他的最后的怜悯。
可是他没有抓住。
一步错,步步错。
秦恕再没了之前张扬跋扈的样子,脸色苍白,猩红的眸子向下落着泪,眼前不断的闪着走马灯,身上的伤口突然不疼了,但他却感觉到了莫大的窒息。
原来这世上最大的痛苦不是倾家荡产,也不是生离死别,而是无数次的再见又无数次的错过。
他抖着手,突然又从衣服里侧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枚子弹。
这枚子弹除了他没人知道,这本是他最后的挣扎。
莫惊鸢的神色丝毫未变,她连动都没动。
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