稳,一头跌入一片静谧的梅林。
梅枝上系满鲜艳红绸,在微风中轻轻飘动,每道绸缎都写着“宁”字。树下,少女正专注地埋酒坛,动作轻柔,腕上发带与宁姚的一模一样——那是三百年前尚未石化的她,眉眼间满是青涩,眼角还没有剑气割出的伤。
“陆公子,你说这坛‘青梅醉’,埋到咱们成婚时如何?”少女脸颊微红,眼含期许,回眸一笑间,仿若春风拂过,惊落满树红绸。
陆沉的无相骨突然一阵钻心刺痛,他看见自己身着大红喜服,可手中却握着滴血的青铜楔。就在喜轿帘子掀开的刹那,轿内坐着的不再是宁姚,而是心口插着戒尺、面色苍白的齐静春!
“你剥得了七情六欲,断得了因果轮回。”宁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,“可敢喝一杯自己酿的喜酒?”
四、屠城泪
梅林燃起熊熊大火,火光冲天,热浪滚滚,陆沉身形不稳,坠入血腥残酷的蛮荒战场。
他手中紧握着屠城时的血色长剑,剑柄上缠绕着三岁稚童的发辫,那发辫在风中微微颤动,似是在无声哭诉——那是他某次蜕皮时“不慎”留下的纪念品。城墙下堆积如山的尸骸,竟在此时突然剧烈蠕动,眨眼间化作十万张熟悉的面孔:
卖炊饼的老王头,曾在他乞讨时塞过半块饼;
私塾门口洗衣的寡妇,总偷偷给他留晒好的柿饼;
最前排的尸骸竟是他七岁那年的模样,怀中死死抱着半截焦黑的槐枝……
“陆沉!陆沉!”十万张嘴齐声嘶吼,声音震耳欲聋,仿若要将天地撕裂。“你剥得了皮,剜得掉心吗?!”
陆沉的血色长剑突然反向刺入他的胸膛。在剧痛中,陆沉凑近剑身,看清那剑身铭文——竟是齐静春的戒尺熔铸而成!
五、因果炊烟
当剑尖触及心脏的瞬间,一股神秘力量涌动,整座战场瞬间坍缩成骊珠洞天的宁静清晨。
陆沉满脸疲惫,虚弱地蜷缩在铁锁井边,怀中紧紧抱着高烧昏迷的李宝瓶。晨雾氤氲间,远处袅袅升起炊烟,安神色关切,蹲在灶台前耐心熬粥,宁姚则手持剑气,眉眼温柔,正轻轻替他煽火。
“陆沉,把盐罐递过来。”安头也不回,声音温和又带着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