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尘在一簇簇阳光中起舞,冲进一口口张大的嘴巴里,
十几个女人,尖叫,互相推搡,她们争夺攀爬上光洁的围墙上,
观战的村民兴致勃勃瞪大眼睛,
“快看,六丫这个胖子爬不上围墙”
“黄牛冲向六丫了,六丫被吓尿了,黑色的……不是尿,是屎。六丫被吓出屎了!哈哈哈”
数十个村民看着六丫跌坐在地上,
不约而同发出响亮又欢乐的笑声,
“哎哎哎,看中间,何三婶怎么不跑”
“她坐在地上干什么?吓傻了?”
村民又把目光放在从始至终都站在原地的何三婶身上,
何三婶一动不动坐在地上,
两眼直直望着前方。
站在外围的何贵,听着村民的话,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,
他突然冲到围栏边,对着一动不动的何三婶吼:“媳妇,快跑啊,牛要来了,对不起,是我误会你了。
我想起来了,我都想起来了。
我们那天一起去锄草,你一个下午都跟我待在一起,你没有杀人,
你快跑,我错了。我和儿子等着你回来呢,媳妇,快跑”
何贵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对着底下的何三婶吼道。
何三婶依旧一动不动坐在原地,
何贵泪流满面,他在原地转了一会儿圈圈,突然向叶小八下跪,“我媳妇是冤枉的,是那些女人冤枉她的。她那天下午,跟我在山上锄果子草,她没有杀人,你把她放出来行不行,我求求你了。”
叶小八:“你耍我呢,现在才说想起来”
“是我的错,是我的错。是我误会了我媳妇了,求求你把她放出来吧,求求你了”何贵砰砰砰给叶小八磕起了头。
鲜红的血从他额头流出,
叶小八抬脚把何贵踹一旁,“一边去,昨天问你的时候,是你自己说自己不在场的,现在说什么也没用。”
有女人尖叫着,黄牛向何三婶冲过来了,让何三婶快跑,
何贵从地上爬起来,双脚跪着挪到围栏边,望着下面一幕,失声惊叫,
“不!媳妇,快跑啊,快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