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叫丽荷,你叫什么?”挺着肚子的女人,渐渐感受不到肚子的疼痛,满脑子都是洛芷给她描绘的外面的世界。
“我叫洛芷。把这块布咬住”
丽荷张开嘴,把衣服咬在嘴里,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,
刘春梅正好抬着热水进来。
洛芷换上热腾腾的热水,学着在黑白电视上,看到接生的画面,有序地指导着丽荷,“我喊一二三,你就用力,记得,一点点把力使出来。”
木屋外的男人听不到女人的吼声,
一个个交头接耳,
“不会真的死了吧?”
“死了好,这撑船佬天天嚷嚷着她的女人有多软多香,死了他就嚷不出来了。”
“那我们村又一个光棍了。”
几个男人笑了一会儿,一道尖细的婴儿破门而出,让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,他们脸上瞬间阴云密布,一个继一个垮下脸,
蹲在一旁的佰万欢呼起跳,
“生了,是儿子,我有儿子咯”
看着佰万欢呼的模样,
几个村民不约而同吐了一口痰,
屋子里,洛芷抱着裹得艳严严实实的孩子,她紧绷一个早上的心,渐渐平息下来。“丽荷,是个儿子,你好好睡一觉,待会醒来再抱抱他”
洛芷想把孩子抱出屋子,
牛棚实在太臭了。
她刚往外走了一步,一直袖手旁观的刘春梅,走了上来,刘春梅抢过她手中的婴儿,护犊子般护住婴儿,“洛芷,孩子是我接生的,你只是一个帮手,这可是我们刚刚商量好的事情。”
刘春梅抱着孩子满面春风走出去,
一出门,大家伙把她团团围住,
刘春梅嘴角的笑容,一下子咧到了耳后根,“你们可别说,接生孩子的时候,可辛苦勒,幸好我经验丰富,看出哪里有问题,才把她们两母子保住。不辛苦不辛苦,是我的本分。”
洛芷也不管刘春梅的自导自演,
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臭气熏天的牛棚,
刘春梅抱着孩子,自导自演了一会,根本没人理她。村民踮起脚上来看了一眼,看见果真是个男娃子,一个个阴沉着脸色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