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顾和左培风就站在门外,屋中发生了什么,他们听得一清二楚。
左培风的拳头一直紧紧的捏着,目光垂向地面,直到左如今推门出来,他才抬眼,欲言又止。
连顾看在眼里,对左如今道:“我去回禀师父,晚些再来寻你。”
“好。”
外面只剩姐弟二人。左如今看看他,“我来了好多次隐雪崖,都还没四处看过呢,能否劳烦左修士带我到山间走走?”
“嗯。”
或许是因为连顾从崖顶下来了,隐雪崖山腰上的雪没有之前那么厚,雪路上零星露着小块小块潮湿的泥土,左如今的玩心说来就来,跳格子似的一一蹦过去。
左培风却远没有她这么轻松,“你对宋擎说的那些话,我在外面都听到了……这事本就不是你之过,你又何必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呢?”
左如今收敛了脚步,“问题解决了不就行了吗?”
“可是他恨上你了,你受的冤枉又有谁来澄清?”
左如今顿了一下,侧头看他,“那你方才怎么不进去帮我澄清呢?”
她问得很平静,没有丝毫指责的意味,甚至嘴角还带着点笑意,左培风却哑巴了。是啊,他明知左如今当初为何四处催缴赋税,他方才明明就站在外面,却为何没有勇气帮她澄清呢?
那些钱除了缴岁贡之外还用来做了什么,获益之人又是谁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。
左如今把头转回去继续看路,“一个人的恨是很难消解的,我也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。尤其宋擎经历了那些苦难,你我又能有什么立场上去与他和解?倒不如先把眼前的事平息了,至于以后……再说吧,说不定没等他的功夫修炼好,我已经先战死在某处了。”
“你说点吉利的。”
左如今:“左修士居然还在意这些?”
左培风的手始终紧紧捏着,一直没有松开过,“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来找你报仇了,你也不会觉得自己委屈吗?”
“会啊,可是有什么办法?在宋擎眼里,恩惠不过是讽刺,道歉不过是虚伪,或许以后他在隐雪崖待久了,心性会有所改变,可这世间曾受过苦难的人又何止宋擎一个?难道指望着所有人都豁达容让,看破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