备了。
她摸了摸这套特意带来的衣服,想了想还是收在箱子底,拿出一套崭新的绣着青竹的对襟袄裙准备明天穿去。
“怎么不穿?”
锦徽被秦煜的声音吓了一跳,回头看见秦煜靠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。
“天冷,不想穿。”锦徽随便找了一个借口,双手合上箱子。
秦煜把玻璃杯放在桌上,坐进沙发里夸赞她:“你穿着洋裙一定很漂亮。”
锦徽瞪了秦煜一眼,吓得秦煜赶紧转话说:“当然,你的漂亮不用洋装展示。”
锦徽撇了撇嘴巴,拿起桌上的牛奶。杯子是温的,放在手心里很舒服。
秦煜不逗锦徽了,平时吊儿郎当的他难得收起在外人面前的洒脱,脸上写着愁绪:“你今天不开心。”
锦徽微愣,到底是被秦煜察觉到了。她听见秦煜说:“我今天也不开心。”
锦徽问他:“你为什么不开心?”
秦煜反问她:“你呢?”
锦徽双手掌心抱着杯子,轻轻叹气:“我记得小时候外婆家的大门被砸过臭鸡蛋。当时弘城的老百姓对着外婆家的大门骂……”
秦煜突然听到锦徽戛然而止,问她:“骂什么?”
“骂我们是卖国、误国的狗杂碎。”锦徽的声音淡淡的听不清情绪,“当时二哥气不过,拎着棍子出去对峙,却被别人扔的石头砸破眼角,直接出了血。”
秦煜说:“我知道,他眼角还有块疤呢。”
锦徽的脑海里闪过载凡的身影,她嘴角弯了弯继续说:“二哥说国家的耻辱是我们带来的,我们是国家的罪人,我们得赎罪。”
秦煜摇头:“你父亲是运动先驱,你母亲更是目光长远。他们留学在外,学到一身本领,回国建造船政局紧跟实时战事。迂腐的王朝是烂在根儿里,大厦将倾,谁都扶不起来。”
“可是孙先生扶起来了。改朝换代,换新天地。”锦徽说,“我以前不懂大哥在执着什么,现在我懂了,他比我更讨厌这个姓氏,他想拯救这个世道。我想二哥也是这样想的吧,才会不辞而别远走他乡。”
秦煜想到民国四年,自己曾站在热血青年的对立面,手里的枪冰冷沉重,差点拿不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