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徽的牙齿碰撞,咯吱作响。她更想成为噩梦里的恶狼,生吃肉,吸干血,死死咬住他们不放。
锦徽的滔天恨意让易舷有些意外。
他的太太应该是以往的开朗幸福,不能是被别人的罪恶染上疯狂的歇斯底里。
他坐起来重新拥锦徽入怀。他在她身后,让她有人可依,双臂环在她腹前,让她不再孤身一人独守遗憾。
“他们终将会失败。”易舷安慰她,“我已经调查到了,北平或有战事,这次覃军与黎军合作共同讨伐尚军。徽儿,你的春天远比你父亲给你起的名字还要温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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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中旬,北平战事起。
杜横秋亲自统帅,秦霹雳、苏中景、冯胥三员大将各带一师攻入北平城。黎军同步出发,与覃军兵分两路合聚北平城外。联军势如破竹,仅用七天时间夺取北平政权,尚军从此一蹶不振,退出历史舞台。
锦徽去监狱见刘显人,将印有尚军战败的报纸放在他的面前。
半个月前,尚军复辟之心燃起,刘显人等前清皇权的拥护者按耐不住发痒的野心有所动作。
没有比前清富贵格格引领复辟更合适的人选。
锦徽是他们选中的持刀人,是他们想要推在前面的精神领袖。
他们以为,用同族人的血脉和祖辈们的辉煌就能引诱锦徽倒戈于他们。可是他们错了,锦徽自认是“罪人”,“罪人”是没有资格拉所有万万千千同胞重回旋涡。
刘显人疯狂大笑,是对失败的绝望也是对自己的嘲讽。
锦徽冷冷地看他,看他仰天痛骂上天不公。她不明白,上天到底哪里不公,不是坚守自认为对的事就是公平。
时代的不公在于上位者的自私要底层百姓买单,夺取权力的不公是军阀统治的利欲熏心下士兵卖命屠杀。
如果是改朝换代就要骂上天不公,谁又要为无辜的平凡人鸣不公。
刘显人疯魔,指着锦徽的鼻子痛骂她是皇家子弟的无能者,是满清血脉的背叛者,是数典忘祖的卑劣者,是同族人的败类,是只知道享受荣华富贵的孬种。
锦徽没有接受他的骂名,因为她不是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