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。
一分钟前易舸醒了,看见杭瑾趴在自己床头。她的睡颜恬静而美好,易舸的手虚放半空想去抚摸这张脸,最后紧紧握成拳收回来。
他要喝水,手指碰到水杯没有拿住,玻璃杯摔落在地,啪嚓一声碎了。
杭瑾被惊醒,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紧接着开始检查易舷的手看他是否受伤。易舷不领情,刚才还是心疼的样子立刻转为冷漠,他甩开杭瑾的手,声音比外面的风雪还冷:“你出去吧。”
杭瑾一天的委屈在这一刻绷不住了,她用力收回眼眶里的湿润,接过黄妈拿来的打扫工具,蹲下来慢慢收玻璃碎片。
她收的很慢很仔细,床上的易舸看得心惊肉跳担心杭瑾割伤手指。
不过这种担心属实多余,杭瑾很宝贝自己的双手,她是一位优秀的外科医生,她不会让自己拿手术刀的手受伤。有些自残身体的行为只有一次就够了,杭瑾不会再做愚蠢的人。
杭瑾清理好碎片才给易舸拿水,水杯放在易舸触手可及的地方。她转身走,易舸叫住她:“我们谈谈。”
杭瑾背对他努力克制肩膀的颤抖:“我不想与你聊婚事。”
“我们不聊婚事,你父亲给我写信了。”
听到前半句时杭瑾终于松了一口气,紧接着的后半句比让她死了还难受。
“北平知道你与我在一起的人不多,你的父亲为你相了一门亲事,我觉得……”易舸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继续说,“我觉得还不错,你可以……看看……”
“原来这是你今天与我争吵的原因。”
放在以前杭瑾会不顾形象的与易舸歇斯底里,或许是锦徽的话起到了安慰作用,或许是她真的累了。她很平和,连自己都意外这次为什么平和。
“你打听过吗?”她问。
“什么?”易舸显然没有想到是这个回答。
“你看中的我未来的丈夫,他怎么样?”
易舸的手紧握,很久都无法分开,他说:“与你一样是一位医生,在北平很有名声。”
“年纪呢?”
“三十岁。”
“比我还要小一岁呢。”杭瑾问,“他的父母健在吗?”
“他出身医学世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