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拉住她的手腕。那里在三十分钟前被他扯痛过,这会他的力气小了很多。
易舷不想听锦徽犹豫的回答,拉着她上了车。
这时候他终于理解,锦徽为什么不问程佩琳的事,锦徽为什么会对他敬而远之。
因为他们都没有立场问,因为他们之间始终有一条看不见的沟壑,无法填平。
锦徽回到家换洗之后爬上床,易舷已经换好睡衣坐在床上倚靠床头。中间隔着的枕头早就换了一个,上一个被挤压薄了,新枕头够大够宽,拉开了他们的距离。
易舷问她要听书吗?
锦徽说不要,她想睡觉了。
那一晚锦徽并没有睡好,翻来覆去,闭上眼都是满身是血的佟云争在看自己,她不怕,她心疼。
同样无法安睡的易舷一动不动地听锦徽所有的不安,听她轻手轻脚地下床,听她小心翼翼到洗漱间换好衣服,听她蹑手蹑脚地离开卧室。
天才刚刚亮,她那么胆小还是选择一个人悄悄离开易公馆。
易舷站在窗边看她小小的影子渐行渐远,咬碎了牙。
杭瑾下夜班前做最后的病房巡视,被坐在走廊里的锦徽吓了一跳。
她窝在走廊的椅子上,抱着膝盖靠着墙睡觉,她睡得不安生,一晚上眉间都皱出来印子了。
杭瑾仿佛看到了二十岁左右的自己,为爱奔走天涯,也是这般执拗虔诚。
她没有叫醒锦徽,晃着手里的车钥匙准备回家拉老公睡大觉,在医院门口意外看到易舷。
这对夫妻是添了新情趣,组团来医院附近约会?
易舷看见杭瑾,两人隔着一个花坛,杭瑾没说话,眼神向医院方向一探,耸耸肩直接走了。
易舷按灭抽的第三根烟,没有进去,也走了。
他没法拆穿锦徽,没有立场。
锦徽醒来时不知道是几点,医院走廊里空空荡荡没有人。她的手边有一张纸条,是杭瑾留给她的,告诉她:你美丽的嫂嫂办公室有早餐,醒来记得吃。
锦徽会心地笑了。
佟云争是中午时候醒的,护士给他换了药,要他联系亲人朋友。佟云争谢谢护士,手撑着床艰难地坐起身,骨折的地方拉扯他的手术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