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人一起选择观望,就不得而知了。
锦徽绕过寒暄的人群走到门口。
门口摆放着来赴宴的签到名单。
应侍生问锦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。
锦徽向他借了一支笔。
她是以沪城机械厂老板的身份来的,她的名字在易舷的后面,她提笔补上了自己的姓氏,在后面标注了自己易太太的身份。
当罗尔提出与皇族权贵出身的她结交时,锦徽想过自己的出身或许不是那么不堪,这个姓氏应该会给她带来很多人际交往上的便利。
她不想与复辟沾上关系,不想成为被人谩骂不懂民族危亡只知混吃等死的八旗子弟。
她犹豫、挣扎,所以暂且搁置。
现在她忽然明白,她不是讨厌格格的称谓,她讨厌的是那个愚昧无知的王朝下的既得利益者。她不屑于与过去守旧为伍,但她忘了阿玛和额娘是打破守旧想要创造出新时代的第一批勇敢者。
大哥为了新时代付出生命,二哥痛恨这里的一切漂流在外。
她好像什么都不会做,什么都做不好。
现在拥有一切的她,就是自己最讨厌的既得利益者。
所以,想要打破混乱的时代,就要先打破自己。
这个她以为耻的姓氏终将会成为她的武器。
她想要秦家独占覃军鳌头,她想要易舷不再被动行事。她想要她守护的女高孩子们可以自由自在的读书,她的机械厂可以成为真正意义的兵工厂。
她想要自己不愧对自己。
锦徽看向不远处的易舷。他在与远山十郎说话,应该是感应到什么,直接看过来,视线穿过攒动的人群与锦徽的视线碰上。
锦徽笑了,弯弯的眼睛里是易舷看不到的湿润。她拿起手里的果汁杯与易舷的香槟杯隔空相碰。
她喝下果汁,带着眼里释怀的热泪一起吞回肚子里。
她想要保护的人很多,她无法再接受失去任何一个人。
武器很沉很锋利,但锦徽拿得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