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少有人知道易家有一个女儿。
她来时悄无声息,离开时更是无人提及。她如凭空消失一般,知道的人越来越少,直至她自己都忘了自己的存在。
易舷早早结束工作回来陪锦徽,他没想到会看到这张照片。他想过有一天会与锦徽坦白一切,绝不是现在。
房间里没有其他人,佟宁因为明日的手术已经去到医院,空气里是闻不真切的味道。易舷开窗,风涌进,吹动桌面上的照片,锦徽坐在旁处一言不发。
她很累,现在没什么精神。虽然很想知道照片里的故事,但她选择更尊重易舷的想法。只要他不说,她就不问。其实想一想这样的夫妻关系也挺好的。互相不问来路,又默契地共守未来,已经比很多争吵质问感情的夫妻好很多。
易舷将照片叩在桌上。
心底的某些屈辱肮脏不堪的记忆被重新剥出来。他可以选择依旧缄口不言,可是他没法再让锦徽误会自己。失去过锦徽的一次信任,他很难接受第二次。
“佟宁的手术结束后,我把一切都告诉你。”易舷一直看锦徽,他观察锦徽的神色,幸好她没有表现出失望。
锦徽浅浅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易舷蹲在锦徽面前,伸手拨开锦徽落在鼻尖上的发丝:“我们去休息,好不好?”
锦徽又“嗯”了一声。她先走出房间,易舷见她左拐,向前一步想要抓她还是没有伸出手。
锦徽突然想起什么,退回来说:“借我用一下你的笔。”
易舷紧绷的心松动下来。
左拐的方向不仅有锦徽的书房也有他的,他以为锦徽又要离他而去了。
“好。”
易舷带锦徽到自己的书房,锦徽坐在易舷的椅子上给家里写信。佟宁现在是她心中的头等大事,她需要以姐姐的身份将他妥善安排好。关于佟宁未来的安排,她需要请王新筠和秦霹雳做定夺。
信写完,锦徽封好信封,请丁叔进来让他明日帮自己送信。
“回去吧。”锦徽向易舷伸手,她很累,她需要他。
-----------------
佟宁的手术很顺利,他很听话地配合医生,他在搏一个可以站起来的奇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