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若是不交出金玉堂呢?”
易艋淡淡道:“程威死,我会继承他的位置。”
柳画脱力,眼睛却猛地看向易艋。
她的儿子,确切的说是易天通的儿子。他们易家人心狠绝情,自私自利,没有一个是好东西。
“我会去说服程威,交出金玉堂。”柳画似乎下定某种决心。
这在易艋的意料之中,他从不奢求母亲为了一双儿女放弃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。
当年他要留着易家,是柳画答应程威让易艋做他的儿子为他留后。
当年佩琳发疯地要报复程威,也是柳画说服她要她原谅程威。
愚蠢的女人啊,这一辈子只能活在男人的身下,摇首乞怜,获得他们一点点的垂爱。
几天后程威安然无恙的回到程宅。
在几天后,沪城金玉堂换了主人,远山十郎。
程威这条狗,被榨干了最后的一点价值。
易舷和易舸在沪城河岸望着春暖化开冰化的河水,相似的眉眼终于露出相似的神情。最大的不同莫过于易舸比易舷更多一丝担忧。
“你与远山十郎的交易彻底结束了吗?”他问。
易舷双手插在大衣口袋,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:“他要金玉堂,我要程威万劫不复,合作目的达成,交易结束。”
从程威自毁金玉堂给日本人递投名状那时起,易舷与远山十郎进行了密谈。
程威的投名状只对日本商会有用,远山十郎不相信一个背叛者的话。而且,远山十郎的胃口极大,他要的不是一个中国人的诚心,他要的是货真价实的东西。
金玉堂一直通过新城公司走货运营,远山十郎早就想实际操控这个赚钱的金盆。他答应易舷,只要金玉堂到他手里,他会马上说服日本当局放弃程威这枚棋,任易舷处置。
他是易舷的朋友,他会为易舷出这口恶气。
易舷当远山十郎是朋友,但不相信他说这份情谊。
密谈结束时,他问远山十郎,佟云争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。
远山十郎说这是最高机密,连他也无法回答,他只能告诉易舷,佟云争的目的远比他们想得还要大,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揣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