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隽和苏璜都有无法言说的命门。
这个命门可以被人知道但不能声张。他们都清楚,一旦消息泄露,蠢蠢欲动的黎军必然会让这两个消息天下皆知,届时会趁覃军军心涣散,来一个突然袭击。
杜横秋不管如何解决这个问题,都是要压下事件不能声张。苏璜玩忽职守自有相应的军法处置,但是枪杀少帅的罪名要如何定才是真的犯难。
弘城城内态势不稳,已经有好几股反抗的势力,春风吹又生。
杜横秋此时把苏璜换掉,该推谁上去呢?
他终究是防着秦霹雳和冯胥的,他没有办法找到比苏璜更好控制的人。
杜太太在餐桌上拿着刀叉切牛排,她只切不吃,一块块牛肉被她切的粉碎。她的眼睛很红很红,她说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。
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。
苏璜被停职,由他的参谋长暂领弘城事务,还是苏璜的权。
杜太太扔掉手里的刀叉,将盘子里的肉倒进桌角的垃圾桶里。她已经非常憔悴,站起来时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倒。
她要到沪城去,至少她的儿子能死在她的身边。
走了两步,虚弱病重的杜太太终是难以前行。杜横秋抱住她,缓缓下沉。
“你是在逼我。”杜横秋看着怀里的人。她很轻,比成亲时还要瘦上好多。
杜太太缓缓闭上眼睛:“我欠你的,用我的命还,别用晚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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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隽睡了一个特别好的觉,没有做梦,睡得很沉。
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,睁开眼是刚开始落山的太阳,他很久没有认真看过太阳,躺在床上看了窗外很久很久。
不远处的沙发被阴影笼罩,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,抽完最后一口烟,开口道:“差不多得了,还学文艺青年伤春悲秋。”
杜隽早就知道房间里还有其他人,他睡得好不代表没有警惕,只是不想搭理不解风情的人。
“我以前是想当诗人的。”他说。
这一点男人承认,杜隽的诗写得确实不错。
“现在不是流行什么新文化嘛,你写两首投出去。写写旧山河,聊聊旧梦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