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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暴雨,庄太太的钢琴运送暂时搁置。
据说明日的天气也不好,庄天贺担心钢琴受潮于是与钢琴老板重新定了送货上门的时间。
“你还要等几天才能弹到钢琴了。”庄天贺回头对沙发里看书的庄太太说。
书页有几分钟没有被翻动,庄太太根本没有看进去,她一直在走神,听到庄天贺的话神思才渐渐合拢。
“好。”她说。
庄天贺说:“听说易公馆从没订过乐器。我记得易允谋以前很喜欢听钢琴曲,还以为他回国后会继续坚持,没想到他放弃这个爱好了。易公馆倒是经常采购绘画材料,他的喜好转换够快的。”
“是易太太喜欢,她的水平很高。即便经营机械厂很忙,仍然坚持每周四天的练习。”
庄天贺打开酒柜,倒了半杯威士忌,他问庄太太要吗,庄太太说她今天喝过了,不喝了。
他问:“易太太有作品问世吗?”
“没有,她自己还在学习。”
“这个年纪都有开画展的了,她还没有作品问世,想来水平也就普普通通。”
庄太太低头翻了一下书页:“我的钢琴水平才是一般,何必说别人呢。”
“你不一样。”庄天贺说,“你是半路出家没有童子功,能达到现在的水平已经很厉害了。而且你是纯粹的爱好,与靠此发家扬名的人不同。”
“易太太也没有想靠绘画起家扬名。”庄太太维护锦徽。
庄天贺叹气:“是我狭隘了。现在的易太太正在打造兵工厂,这才是她的致富策略。”
庄太太听锦徽提起过她的兵工厂野心,但她不是为了致富,她有更远大的目标。但她不会与庄天贺争论,观念不同,说了也是白说。
“你还会对沪中机械厂下手吗?”庄太太问。
庄天贺说:“要收沪中机械厂的不是我。很多人都在盯着易太太手里的厂子,不到一年造出五门大炮,谁看谁眼馋。我只是打手。”
庄太太放下书说:“她的丈夫是允谋,他肯定会出手。”
“他现在是自身难保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他是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