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霹雳喜欢雨天。
下雨天,他不用练兵、不用开会、不用接送小雨时上下学。
他可以一直和王新筠坐在屋檐下,听王新筠说话,欣赏她种的花在雨中娇艳开放。
秦霹雳偶尔喜欢雪天。
和王新筠出去时,她总会牢牢抱他的手臂取暖。他经常要王新筠在雪天和他出去散步,这样她就会抱的更久一点。
今天的天气不好,是秦霹雳最不喜欢的晴天。
王新筠不是故意选这一天做他的葬礼日,她没有办法,她只希望她的丈夫很快从战场回来顺利入土为安。
灵堂设在王新筠的花里,棺木摆在中间,周围是用王新筠种的鲜花点缀。
牌位上的字是锦徽写的。
秦霹雳一直喜欢锦徽的字,说过等他死了牌位一定要小徽儿来写,她的字好看,到了阴曹地府还能给别人炫耀:呵,看咱的名字,写得多俊秀。
王新筠坐在灵堂的一边,有人来吊唁,她会站起来在原地相迎。她会很平静很周到的面对每一个对她说“节哀顺变”的人。
纯黑色的旗袍被她穿得美丽大方,头上只有一朵小白花。耳垂上戴的是秦霹雳送给她的第一对耳环,纯金不带任何装饰的那一种。王新筠一直觉得这对耳环土,就成亲那天戴了一下便收起来了。今天戴出来之前,她还特意擦了擦,好在耳环还够亮。
要是被秦霹雳看见王新筠今天是如此素净的妆容,他一定会拍自己的肚皮夸上一句:我夫人怎么样都好看。
锦徽头戴孝帽跪坐在另一侧的跪垫上。她在给秦霹雳烧纸钱,机械性的放纸钱,一张一张从未断过。
有人来安慰她,希望她节哀顺变,她虽低头但还会应一声。
她的眼睛很红,眼睛里没有眼泪,她已经哭不出来了。她也不能再哭了,她需要和秦煜一起撑起今天这片天,再哭就撑不住了。
说来悲伤。锦徽是这之中最懂殡葬礼仪的。
她送走外公、外婆、母亲、大哥,现在她来送走待他如亲生的姨父,每个环节她都参与,哪里不够周到的地方她都会提醒。麻木、呆滞、只是干活说不出一句话。
易舷不想让她这样折磨自己,他安排她去烧纸钱,剩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