邮轮停靠在码头,下船的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穿黑色长衫头戴棕色礼帽的男人。他提着皮箱叫了一辆黄包车,黄包车到了一个教会前停下。
有人出来迎接他,男人跟那人从后面进入教会的后门。
今日的教会被租借给上南会演讲,男人在台下听了一会儿,面无表情地走进后面的休息室。
邹正川已经在等他了。
男人摘掉礼帽,坐在邹正川的对面,开口第一句话便是:“上次的慈善聚会,你不该把易太太拉扯进来。”
对此邹正川却说:“我没想将易太太拉扯进来,只是借用了易太太的满清身份将事情闹大而已。”
“她只是个女人。”
“女人才好拿捏。”邹正川说这话时没有了慈祥师长的模样,他冷静又近乎残忍地说,“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人。”
男人冷眼看她,吐出两个字:“不行。”
邹正川不明白:“金先生一向很支持我的工作,今日为何阻拦?”
男人说:“易太太很重要,她不能陷入危险之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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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诚对锦徽有私下的故人感情,但锦徽对他更大的作用就是她的机械厂。
如今的沪中机械厂不单单为覃军服务,只要有订单,她都会笑纳全收,她在跟三江机械厂抢生意。
三江机械厂的背后有日本商会和新城公司,锦徽的机械厂身后站着易舷和沪城运输巨头宏鑫公司。最主要的是,宏鑫还有纺织厂、商场、酒庄,易家两兄弟还有发通银行的股份,这些都是日本商会拥有不了的资源。
彭诚接到的指令是,他们只要物美价廉的军火,与谁合作都无所谓。
这就演变成两方争夺黎军的局面。是三江机械厂为了黎军的大订单降低利润,还是沪中机械厂为了抢生意自降价格,就难说了。
黎军玩得好一手偷换概念。
锦徽只是反应慢可是她不笨,把问题当着彭诚的面扔给沪城商会。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商会会员,得根据商会的规矩办事。让彭诚和易舷谈,她就老老实实的吃饭,在彭诚和易舷在利润成本这里唇枪舌剑的时候,她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。
“我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