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先生笑着点头:“是啊,谁能跟钱过不去呢。”
易舷见金先生要喝酒,提议让他尝尝凉茶,金先生喝了,喉头涌过一股甘甜气味。爽气入胃,整个人清亮了不少。
易舷冷不丁来一句:“金先生是北平人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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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要杀方小石。
红叶帮已经抓到了两拨刺客,经过审问,来自上南会。
方小石认出了动乱现场持枪的人,上南会是不会让他指出凶手,所以先下手为强。
邹正川自导自演的苦肉计迟早会被揭开,现在不是时候。
易舷对锦徽说了自己和金先生的合作,但他抹去了上南会背后所谓的前王朝秘密。对他而言,在他还没有理清头绪之前,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都不能摆在锦徽的眼前。
锦徽听完后笑了又笑,多少无奈在这个笑声中难以释放。
为了保全声誉,拿一个孩子的性命做垫脚石,这还有王法吗?
对啊,这个世道最不值钱的就是王法了。
谁都要当王,谁都有自己的法。
唯独无辜的普通人没有。
现在的她也是有权有势的这群人里,她是不是也可以称王,拉起一支队伍,建造她想要的法?
锦徽很难过,她躺在床上,脑子里全都是覃军以前的枪炮声。
那时她在靶场看秦煜和载凡练枪,他们刚从北平回来,受到巨大的精神冲击,每天在靶场用发射子弹来发泄他们心中的苦闷。
秦煜说他看不懂是个必须要同胞相残的世界。
载凡却说,秦煜迟早会走上这条路。
秦煜的路是身不由己的路。他姓秦,他的父亲是秦霹雳,他是覃军的狼崽子,将来必定要主动拿枪对准自己的同胞去抢地盘。
载凡不是,他是从国破山河里走出的时代旧人,炮灰轰开过他的家门,他比更多的同龄人提前知道什么是耻辱和悲愤。
时代的号角要每一个人都弃笔从戎。只有他扔掉手里的枪,准备先去走一条泥泞的路。
这条路应该很难,不然他不会不回来看妹妹一眼。
锦徽忽然很想他,想他想的几乎夜不能寐。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