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穿上衣服,跑出帐篷。要是一群野牛跑来,肯定会踏平一切;一个人的命运,必然肉酱。格雷特不怕肉酱,怕成为肉酱前的碎骨烂肉,想想都头皮发麻。
窜出帐篷,格雷特松了半口气;河对岸有迁徙人群,由南向北而来。远处的鸟群因为栖息地被侵占,匆匆飞上天空,铺天盖地。很多、很多印第安人,大冬天还穿着夏季的破烂衣服;格雷特见过的所有印第安人加起来,都没有这么多。
格雷特既惊讶又恐惧,难道说,南部有印第安大城?要不,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人。会不会对探险队不利?即使探险队武力占优,也无力、无法与这么多人作战,怎么办?格雷特自己都觉得奇怪,竟然会替科罗纳多着急。
迁徙人群走到格雷特对面停了下来,老弱、妇孺成群,坐在地上休息,青壮男女外出打柴、取水。时间不长,一堆堆篝火燃起,人们取出各种食物,冻坏的土豆、红薯,晒干的玉米粒、玉米面等。
人多食物少,每个人都很节制;格雷特估计,四个成人的用餐量加起来,都比不过正常人一顿饭。
篝火渐渐熄灭,格雷特又感觉到寒月带来的寒气,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冷战,全身哆嗦。
“妈妈,我冷!”
格雷特看到一个躺在妈妈怀抱里的幼儿,大约三、四岁;周围都是妇孺或单身妇人,没有男人,甚至还有不少残疾。格雷特有经验,打眼一看就知道,一定经过一场惊天大战;不然的话,怎么男人那么少,孤儿那么多?战争一定惨烈,很可能全民皆兵,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残疾女人?
母亲脸上有道长长的疤痕,从额头切过鼻子,一直到腮帮,胳膊、腿上的疤痕更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