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,梁太后心下一松:“倒是哀家多想了”。
“可见六殿下乃是对您有孝心,才日日前来长乐宫的”,映秋及时应声。
“男女之事最难讲明白,三素不喜外人打扰,哀家不召唤,她便不来。可这个孙儿却常去她的院中,哀家不得不多想”,在自己的心腹面前,梁太后说出了自己的忧虑。
“宫中女子哪一个不是貌美如花,万大夫长相平平,性格又是跳脱,怎会入六殿下的眼”,映秋如是想着,便也这么回了。
在她看来,梁太后想得过多,一个老师一个学生,一个其貌不扬、一个丰神俊朗,如何会往男女之事上靠。
“嗯”,梁太后微微颔首,看着殿中一旁的刻漏,见时间差不多了,转头道:“将那碗药汤端过来”。
“喏,奴婢这就去”,映秋行礼退下。
根据万三素的叮嘱,每日这个时辰,梁太后便需喝一碗汤药,大半年来没有断过。
漪兰园外
“主子,是否需要奴才前去敲门”,太监吴海站于裴见深的身后,撑着一把油纸伞。
夏日天空中的云彩似也被毒辣的日头晒透了,淡淡的影子,无法为地上的人儿遮挡住一丝热意。
“她喜清静”,裴见深站于石子小道上,负手看着漪兰园那两扇紧闭的木门,出神。
透过木门,好似看到了她在廊下就着清风入睡的模样,明明依旧是那副被掩盖了的容貌,自己却偶尔透过那双直视自己的眼睛,想起她本来真实的样貌。
“三素”,与那个男子口中呼唤的“三”字重合,那双眼睛又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,如果一切都只是巧合,裴见深是不信的。
她装作不记得自己,那自己便也不认得她。
闻言,吴海息了上前唤门心思,低眸看着自己面前的石子路,静静地站立不再多言。
每到夏季或者冬日里,六殿下总喜欢在经过此处时默默停留一会儿,在来往宫人发现之前,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。
傍晚,长乐宫侧殿内
“今日的菜色可还入眼?”梁太后看着坐于自己身旁的万三素,只见她直盯着圆桌上的餐盘,轻笑道。
这个家伙就一点都不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