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功宴的喧嚣散去,余悦回到寝宫,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。
庆功宴上觥筹交错,看似一片祥和,但她敏锐地察觉到,学宫的暗流依旧涌动。
陈夫子和张夫子虽然失势,但他们的党羽还在,那些学者们表面上服从,私底下却依旧拉帮结派,明争暗斗,学宫的氛围像一锅烧开又强行冷却的粥,看着平静,实则暗潮汹涌。
这几天,苏学者像块牛皮糖一样粘着她,献殷勤献得格外卖力。
一会儿送来珍稀孤本,一会儿又呈上自己新写的诗词歌赋,恨不得把“我很优秀”四个字刻在脑门上。
余悦起初只当他是年少轻狂,不懂规矩,耐心提点几句便也作罢。
可苏学者却越发变本加厉,甚至当众对其他学者冷嘲热讽,说他们不如自己有才华,不如自己更能得到余悦的赏识。
其他学者敢怒不敢言,只能将怨气默默吞下,看向余悦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。
余悦明白,如果再不处理苏学者这件事,好不容易才平息的学宫之乱恐怕又要死灰复燃。
这日,余悦巡视学宫,发现几个学者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,见她过来,立刻作鸟兽散。
余悦叫住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老实的学者,温声问道:“你们刚刚在聊些什么?”那学者支支吾吾半天,才吞吞吐吐地说:“苏…苏学者说…说娘娘偏心他…”
余悦心中一沉,苏学者如此高调张扬,不仅得罪了其他学者,更重要的是,他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,让本来就复杂的局面更加扑朔迷离。
晓兰在一旁愤愤不平道:“这苏学者也太不知好歹了,姑娘您如此提携他,他竟然还…”
余悦抬手打断晓兰的话,望着远处苏学者正与李公公攀谈的背影,眸光深邃,淡淡道:“晓兰,你去把苏学者请到我的书房来。”
晓兰领命而去,余悦回到书房,静待苏学者到来。
她揉着眉心,心中盘算着该如何点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。
不多时,门外传来敲门声……
“进来。”余悦的声音平静无波。
苏学者推门而入,脸上带着惯常的热情笑容,手里还捧着一卷书册:“娘娘,这是臣新整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