捣了一下江世玦,江世玦看看他二哥,又看看大嫂,便道:“都说岭南一地,宗族兴盛,族老的权利比官府还大,只是大多都是聚族而居,偏又地广人稀,许多地方甚至还未开化。
我们江氏一族,那些外在为官的叔伯还在流放路上,统共族人上千余人,赫赫扬扬,并不弱于本地宗族。
但父亲让大哥做了新的族长,他们谋反连累族人抄家流放,如今皆已过去,族人分散两地,后头的叔伯更加不知如何。二哥是嫡出,大嫂又是宗妇,如何看待此事?”
他这起了个话头,江世瑜就连连摇头,道他不通庶务,更没有担起族中事务的能力,他以前哪里接触过那些?就算过年祭祀,也只是站在前排,不曾了解里头的门道。
贺兰敏更是避之唯恐不及,努力按照贺兰氏的说话方式来诉苦:“二弟、三弟,这里的都是自家人,我便跟你们直说了,”她哭诉了嫁进来管家处处跟李氏回话,日日管着府里大小事,劳心劳力却连对牌都没有,婆婆还要谋夺她嫁妆,儿女不省心等样样难处,才又说:
“过去我还当你们大哥是个好的,但是这一路上二弟都会帮着二弟妹捡柴火,摘果子给宝珠吃,你们大哥是婆婆在的时候不管我和三个孩子,婆婆不在了也谁都不管,他死后差役叫我去处理他的尸身,我才知道他怀里还有十两银子。这十两银子,怎么也够把木枷给去了,之后勤快些,流放路上怎么也能好过些,他却带着木枷到死也谁都不管!”
贺兰敏说得自己也心酸起来,她末世来的时候也只是个刚上大学的学生,和平年代里娇养大的独生女儿,失去了一个个庇护她的亲人后靠着狠劲才活到末世第五年,不然一开始怎么会抱着心思想要好好过日子。
穿越前一个人养活自己,穿越后有夫君儿女还要一个人撑起整个家,那她不是白穿越了吗?
这小叔子尚且会照看她几分,也会听她的意见,这男人怎么就靠不住呢!
最后按照贺兰敏过去管着族里的意思,她的意思就是既然分散了,也就只当远房亲戚往来,很不必再选出个什么族长来,毕竟族里不少都是身上有功名的,以后运作运作,三年后还能再去做官呢!族里那些过不下去的人家,也就按照以前的惯例再送些钱粮帮衬就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