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苔里摸索起来。
一副不找到就不罢休的模样。
“干什么呢!还不快走?耽误行程你担当得起吗?”
护卫队的人冷着脸呵斥裴子深,他也像是没听见一样。
薄唇抿成一线,裴子深依旧低着头在湍急水流中执着的寻找着温南枝的九连环。
眠雪跟在温南枝的软轿旁边,回头时一眼看见这画面,眼底诧异更甚。
……
软轿抬着温南枝走了一天,直到夕阳西斜,队伍也没能走出大帽山。
眼看着天色要擦黑,温南枝眉头微皱:“还没到吗?”
眠雪也很急。
事实上不只是她,整个队伍都很急,再不到达荀安郡,这一大批人就真的得露宿在山里了。
眠雪已经从一开始的走路变成了小跑,但就算这样,这大帽山的山路也像是绵延无尽的似的看不见头。
“郡主,天要黑了,咱们……可能真的来不及赶到荀安郡了。”眠雪说话的时候,还抬起右手的袖子小心的擦了擦额头的汗。
一半是累的,另一半是害怕。
害怕眼前这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小郡主动怒。
但温南枝只是垂眸看着眠雪。
那双水润又精致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感情和思绪,仿佛只是单纯的在思考着晚上要住在哪里而已。
事实上,温南枝不过是回忆起了梦中的那些事。
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今晚确实是走不出大帽山的,所以不得已而为之,裴子深把她带到了山里的破茅屋里对付一夜。
本来她满心欢喜的以为这是裴子深对她敞开心房的细节表现。
可事实上却证明,这不过是裴子深的手段罢了。
那破漏的茅草房子是证明他的贫寒,证明他需要自己的援手的手段,而她也确实因为那间破房子多他心疼不已。
眠雪见温南枝不说话,咬了咬嘴唇:“郡主……若要露宿的话,趁着现在天色尚未全暗,让人扎营对付一夜还来得及,若天彻底黑了……”
那可就费劲多了。
温南枝是决意不想再住裴子深的破屋子的,立刻点头:“传令,安营露宿!”
眠雪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