钥匙打开五斗橱，铁锁碰撞声惊飞了房梁上的麻雀。
他掏出红塑胶封面的便签册页，翻开时掉出张盖着县革委会公章的汇款单存根，编号00743的蓝墨水被汗水浸得发晕。
“诶，对，就是这个。”
老村长捡起那张汇款单存根，油污的指头在某行记录上打转：1974年春，任大海、任小波领走征地赔偿补贴。
这条记录像把锈刀，明晃晃插在集体账目里。
“那就让他们吐出来！”
陈凡看着记录在册的文字，气得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老村长的话。
“补贴款是我的，任大海他们没资格拿。你作为村长，你有责任和义务去帮我追回这笔补贴款。”
老村长面露难色。
他想要无视陈凡的话，但又没法做到，于是干脆两眼一闭，转过身子，全当听不到陈凡的正当诉求。
陈凡一看老村长这样，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但老村长毕竟还是村长，直接与村长起冲突只怕不好，所以陈凡还是决定先礼后兵，先把该说的道理说完，最后再亮出自己的“武器”。
陈凡压制着内心的火气，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：
“村长，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，村里那座老宅子是土改时分给我妈的。”
陈凡的解放鞋重重跺在夯土地面，惊得墙角蛛网簌簌颤动。
他扯开褪色的军大衣，露出内袋缝着的暗袋，掏出的房契上还粘着防空洞施工时的黄土，"1952年县里发的土地证，盖着首任县长的大印！"
“后来我妈去了，把老宅子留给了我，所以赔偿补贴款本该是我的，与任家那群亲戚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“你们后续的处理方式不应该是让我和任家的亲戚去商量怎么分补贴，而是你应该代表村委会，主动出面帮我把补贴从任家手上一分不少地拿回来给我。”
“这是你的职责所在，也是你应该为村民做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