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奖状上投下摇晃的阴影,映得任大海额角的冷汗泛着油光。
他腕间的上海牌手表反光刺眼,表带下却藏着道淡白的疤痕——那是去年他们在村子里闹着要赶走陈凡时,被陈凡用猎刀划伤的。
陈凡淡定的从挎包掏出个油纸包,从文件袋里抽出张泛黄的纸张。
抖开是一张房契,上面赫然盖着1952年的县府大印。
“大舅,你不妨先看看这个。”
陈凡的指尖戳在房契边角的霉斑上,“五二年土改时,你的老爹可是在大会上亲口说这宅子是分给我妈的。”
“你看这里,白纸黑字写着清清楚楚呢。”
他的指尖在“任氏祖宅”四个繁体字上划过,纸张边缘还粘着防空洞施工时的黄土。
“我知道你们眼馋我妈的那栋老宅不是一天两天了……”
“当初你们费尽心思的算计我妈,后来我妈去了,你们现在就来算计我,背后使的阴招恐怕也是不计其数了……”
陈凡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:“以前远的我就不说了,就拿最近的说吧,这次老宅征地的补贴的事情算是一次,还有……”
“还有上次,皮货行的李老板……”
陈凡突然提高音量,从挎包抽出个胶卷盒,“他跟我说,前段时间你们二位去找他要过我的货款,说要他把属于我的钱存到你们的存折里。”
他对着煤油灯展开胶卷,显影出任大海和任小波在皮货行柜台前的背影。
背景里的日历显示1973年10月15日——正是战备粮失窃案发当日。
任大海闻言,心中大惊,讶异于陈凡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。
他的手突然抖得厉害,烟灰断落在炕席上,烫出个焦黑的洞。
任大海认出照片里他认出照片里自己棉鞋上沾的硫磺粉——那是供销社防蛀粮仓的特供品。
他惊讶地看着陈凡,一时语塞。
陈凡扯了扯嘴角,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大舅,你说这是不是属于你们对我耍的阴招?”
一旁沉默的任小波终于开口,试图为任家挽回一些颜面:“这都没影的事儿,你都听谁说的?”
陈凡对任小波笑了笑,回应说:“当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