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他明白了老村长的按时,悄没声的迅速将那块引人注目的手表从手腕上摘下,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。
老村长轻咳了两嗓子,先看了看陈凡,又看了看任家的人,最终还是抓起了桌上的公章。
公章上裂了一条蜿蜒的小道,印泥顺着裂缝渗进木质纹路。
他扶了扶断腿的老花镜,公章在印泥盒里蘸了三次都没对准位置。
“咔嚓”一声,木柄上的五角星裂开细纹,鲜红的印泥顺着裂缝渗成扭曲的星芒,在那份《断绝亲戚关系承诺书》上盖了一个残缺的五角星,倒像是被啃掉一口的柿饼。
陈凡盯着那残缺的印章,突然想起半年前那个下雪天。
戴着红袖章的老村长带着村里人闯进他家,拿着公章盖在"投机倒把"的判决书上,要从佟晓梅的手里把他的猎枪砸成两截。
而当时的陈凡仍在集市上拿着猎物换钱,尚不知家里出了这档子事。
如今这裂开的红星,倒像宿命的轮回,仿佛预示着任家与陈凡之间关系的彻底断裂。
“盖得真瓷实。”
一旁凑上来的助手突然出声,从老村长手里接过公章拿走收好。
走出村委会办公室时,任小波的塑料蛤蟆镜从鼻梁滑落,镜片在青石板上弹跳的脆响,惊飞了谷场上啄食的麻雀。
陈凡的鞋底精准碾过那镜框,镜片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响亮,惊飞了谷场上的麻雀,“咔嚓”声里混杂着任老太倒吸凉气的嘶声。
她低下身子想要帮忙捡起镜片碎片,却瞥见了任家院墙上新刷的标语——“”。
白灰顺着“争”字裂痕簌簌掉落,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任家的败落。
陈凡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,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同情,只有对任家亲戚们虚伪与贪婪的深深厌恶。
这次的事情虽然结束了,但任家与他之间的恩怨却远远没有结束。
不过,他已经做好了准备,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与挑战,他都会勇敢地面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