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想争辩,但方书记并未给他机会。
方书记继续说道:“而且,我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向陈凡了解。把他安排在招待所里住,也方便我能随时提审他。”
“好了,别说这么多了,你还是先去搜一下陈凡住的那间小木屋旁边的仓库,看看能搜出什么证据来吧。”
任大海听后,虽然心中不满,但也不敢公然违抗方书记的命令。
他抬手扶正头顶的军绿棉帽,帽檐下那双三角眼闪着毒蛇般的幽光:“我这就去给国家除害!”
说着,他故意踹开脚边印着“农业学大寨”的搪瓷缸,缸身当啷啷滚到方书记脚边,露出底部用红漆写的“陈”字——这是去年公社奖励先进猎人的纪念品。
方书记弯腰捡起搪瓷缸,老式牛皮公文包的铜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任队长,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村里会选你来做这次事件调查的对方,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能记住。”
方书记掏出印着国徽的笔记本,纸页间夹着的《野生动物保护条例》哗啦作响,“我要你记住,搜查的过程要有人在旁边全程监督和记录,而且每件证物必须有三个人以上作为见证人,才能作数。”
他特意看了眼缩在民兵队伍末尾的任老三,挂在任老三腰间的五四式手枪套沾着新鲜兽血。
任大海的喉结剧烈滚动。
“明白明白,”他摸出一包“大生产”香烟试图递给方书记,烟盒上印刷的炼钢工人画像已被汗渍浸花:“书记放心,咱们都是按政策办事的。”
方书记拒绝了任大海递来的烟,“烟我就不抽了,你还是快些去搜吧,有情况记得随时汇报。”
“收到。”
任大海重重点头,带着民兵队伍,浩浩荡荡地朝着陈凡在山中猎人小屋旁边的仓库走去。
一路上,任大海一直在脑海中不断盘算着如何栽赃嫁祸,让陈凡彻底翻不了身。
夜色中,位于小木屋附近的仓库,大门紧闭,仿佛一只沉睡的巨兽。
任大海挥手示意民兵上前,强行打开了仓库的大门,门板上"深挖洞、广积粮"的标语顿时裂成两半。
任大海的解放鞋碾过仓库门槛时,带起一阵刺鼻的樟脑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