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大海径直上前踹开猎人小屋的木门，震落了门楣上挂着的《主席去安源》画像。
查封仓库只是开始。
任大海深知，仅凭那些鹿皮和灰狐皮，还不足以将陈凡彻底摁死。
所以他决定将搜查范围扩大到陈凡的私人住所，寻找能够彻底扳倒陈凡的“证据”。
任大海的解放鞋重重碾过门前的碎石子，扬起一片呛人的尘土。
他摘下印着“为人民服务”字样的军绿色挎包，掏出手电筒往木板缝里照，光束扫过处，惊起几只油亮的潮虫。
“动手！查！”
任大海一声令下，其余的民兵立刻行动起来。
他们的刺刀毫不留情地插 进了土炕，挑飞的棉絮中夹杂着佟晓梅从卫生所讨来的晒干艾草。
一股淡淡的草药香与紧张的气氛交织在一起，显得格外诡异。
“都给我搜仔细点！”
任大海抹了把额头的汗，蓝布工装的后背洇出深色汗渍，“床板底下、墙根缝里，就是耗子洞也得掏干净！”
民兵应声掀开嘎吱作响的木板床，霉味扑面而来。
几本包着《红旗》杂志封皮的书哗啦啦散落在地，露出里面《地质勘探手册》的烫金标题。
墙角的搪瓷缸还冒着热气，缸身上“广阔天地大有作为”的红漆字已经斑驳。
趁着大家都在屋子里翻找，任老三按照任小波的吩咐，趁机摸到了陈凡和佟晓梅的卧室里。
他从口袋里摸出了几枚苏制弹壳，把弹壳塞进了炕洞里。
弹壳底部的生产编号“74—03”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。
这是上个月边境发生冲突时，任小波从退役兵手里收来的“纪念品”，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大用场了。
做完这个步骤后，任大海立刻指挥民兵前来搜索卧室。
不出所料，民兵们在炕洞里发现了那几枚苏制子弹壳。
任大海从民兵手中接过那几枚苏制子弹壳，脸上满是得意之色：
“都过来看！这就是陈凡里通外国的铁证！这些子弹壳，很有可能就是从北方那边流过来的！”
任大海的声音在狭小的屋内回荡，每一个字都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