脉,等后续的勘探开采批文下来,我要那小木屋方圆附近的十亩地,都得跟着咱们姓任。”
任大海猛地磕了磕烟斗,手里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,眼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,“好,那就按你说的来。”
就在这时,后窗猛地灌进一阵穿堂风,带着山间特有的凉意与湿 润,仿佛能吹散人心头的郁闷。
紧接着,窗外突然滚过一阵闷雷,随之而下的暴雨冲刷着任家院墙上“批林批孔”的标语。
任小波刚准备迈出门槛的脚步,因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而硬生生地收了回来。
他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,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“这天气,真是说变就变。”
任小波皱了皱眉,无奈地回到屋内。
看着雨势渐大,他心中愈发烦躁。
任大海坐在炕上,旱烟斗里冒出的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缭绕,墙上“工业学大庆”的宣传画被穿堂风吹得哗啦响。
轰隆!
炸雷劈开雨幕的刹那,炸雷劈开云层的瞬间,任老三缩着脖子,几乎是将整个身体蜷缩成了一团,艰难地挤 进了那扇摇摇欲坠的后门。
他军绿胶鞋在青砖地上拖出蜿蜒血痕,褪色的蓝布裤脚还在往下滴着红褐色的液体,那颜色像极了供销社柜台里积压三年的红糖块。
“大、大伯……”
牙齿打颤的任老三看向任大海,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。
那油纸已经被雨水打湿,变得半透明,隐约可见里面包裹着的东西。
随着他的动作,那个油纸包渗出黑红污渍,在印着“抓革命促生产”的旧报纸上晕开,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在雨幕和雷声中悄然散发开来。
“大伯,关于老王那边……”
任老三话音未落,任大海的烟袋锅就带着火星砸了过来,“快闭嘴!你说那么大声干嘛?”
任老三下意识缩脖子,后颈撞上墙边挂着的《人民日报》合订本,七四年三月份的报纸哗啦啦落了一地。
任小波在一旁疑惑地追问:“发生啥事了?什么老王?哪个老王出事了?”
他的眼神在任老三和任大海之间来回游移,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捕捉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