烁着坚定的光芒:
“方书记,凡哥他每天除了在山上打猎之外,天天都在学习中央文件。咱们家卧室床下可堆了整摞看过的《红旗》杂志。”
她的语气急切而诚恳,仿佛要急于证明陈凡的清白与无辜。
“总之,凡哥是绝不可能做出偷猎珍稀动物和投机倒把的事情的……”
说到激动处,佟晓梅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。
她的手不自觉地伸进了挎包,那里藏着一本红色塑料封皮的《主席语录》。
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,《主席语录》几乎成了人们行为的唯一准则和判断是非的标准。
印着“备战备荒”红字的搪瓷盆里,咸菜汤浮着星点油花,倒映出佟晓梅攥着《主席语录》发白的指节。
陈凡看到佟晓梅的动作,心里不禁暗暗叫苦。
这个傻姑娘,莫不是还想着用最高指示跟人理论?
陈凡轻轻地拍了拍佟晓梅的肩膀,示意她冷静下来。
但佟晓梅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,她突然挺直脊背,目光直视着方书记。
“方书记,凡哥猎到的动物,都是生产队批准的名单上的野物。关于猎杀东北虎、银狐皮和紫貂的事情肯定是任家的人栽赃!”
“如果您还是不信的话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她突然扯开自己的棉袄,露出里面缝着暗袋的里衬。
她从陈旧的棉絮暗袋里掏出一叠盖着供销社蓝印的供应券票据,递给了方书记:
“这些是陈凡每次去供销社的换购记录,上头还盖着公章的!”
她的语气坚定而有力,仿佛这些供应券就是她最有力的证据。
有张“野兔换煤油两斤”的凭证飘到方书记碗边,油渍在“为人民服务”的字样上晕开
方书记接过供应券,一张张地仔细查看起来。
他的眼神微眯,仿佛在思考着什么。
料峭的春风卷起散落的纸页,其中一张印着“凭此券可购煤油两斤”的供应券随风飘落,陈凡眼疾手快地捡起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