境下,任小波还在试图污蔑陈凡,沾着香灰的手指颤巍巍指向陈凡手里的金属罐。
他裤腿下的三接头皮鞋碾碎佛珠,檀木碎屑混着“忠字台”的香灰,在穿堂风里扬起呛人的尘雾。
“什么苏修的新式武器?这明明是灭火用的工具!”
陈凡冷笑一声,故意将灭火器底部“哈城消防厂1974”的钢印转向人群。
阳光穿透雕花窗棂,将钢印旁新刮的划痕照得清清楚楚。
“你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!”
他理直气壮的高声反驳,“睁开你的狗眼看看!这是省里特批给护林队的试验品!”
“如果不是我帮你灭了火,说不定你家整个祠堂都要被烧没了!”
他把手持凝胶灭火器的平底露出来给任小波看,“看到没有?这是哈城消防厂新出的最先进的灭火器!你别自己没见识就往我身上泼脏水!”
任小波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看热闹的村民们一听陈凡手里的灭火器是城里的好东西,纷纷露出好奇的打量目光。
“大伙都瞅瞅!”
说着,陈凡假模假样的高举灭火器转了个圈,让“安全生产”的标语对着围观的村民。
供销社王会计抱着账本挤 进人群。
他金丝眼镜上蒙着雾气,手指哆嗦着指向灭火器:
“上个月我去省城进货,好像在省城劳模会上见过和这个差不多的款式!我记得去年林场大火,大家都说是靠着新式么货期保住了十万公顷红松,该不会就是你手里这个灭的火吧?!”
“呃,差不多吧。”
陈凡不敢接话太瓷实,更不敢让众人多看这手持凝胶灭火器,于是又揣进了兜里。
不多时,晒谷场的方向突然传来了民兵连的哨声,尖锐而急促。
方书记带着一群持枪的民兵,如同天降神兵般冲破了任家的大门时,晒谷场上的高音喇叭正播放《大海航行靠舵手》。
十二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枪口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,齐刷刷地对准了任家人。
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。
方书记中气十足的质问:“这里发生了什么事?!怎么会突然起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