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科长连方书记的话都没来得及回,只是握着发烫的话筒吞咽口水。
他看着陈凡从燃烧的灰烬中,艰难地扒拉出那块被烧得仅剩半张的蒙古野驴皮。
那张皮上,烟熏火燎的痕迹与烧焦残破的皮毛交织在一起,在正午的阳光中宛如一纸血色判决书。
而在陈凡的手中,还有一杯混着白色粉末的毒酒,那是任家企图谋害国家公职人员的铁证。
守护着这份关键证据的陈凡,此刻正喘着粗气倚在门框上,狩猎系统的警报仍在他的视网膜上不断跳动,提醒着他危机尚未解除。
一见到方书记,喘着粗气的陈凡迫不及待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,声音因为激动而略显颤抖。
听完了陈凡向方书记的“告状”,任小波和任老太等人面露愠色。
他们试图辩解,但陈凡的指控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了层层波澜。
在等待警察到来的这段时间里,任家的院子内一片喧嚣。
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,议论纷纷,整个院子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舆论场。
不久,警车呼啸而至。
一阵急促而响亮的鸣笛声碾碎了晒谷场上“农业学大寨”的石灰标语,两辆刷着蓝白漆的吉普车急停在任家祠堂前。
随着警车的停稳,车门被猛地推开。
带队的老警员老刘甩开车门最先下车。
他腰间五四式手枪的牛皮枪套拍打着印有“为人民服务”的搪瓷水壶,壶身还留着珍宝岛战役时的弹痕。
几位身着制服、面容严峻的警员也随后下车。
他们迅速分散开来,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人墙,将任家院子里站着的几个人团团围住,迅速控制了现场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息,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。
老警员老刘环视四周,先安抚众人情绪:“大家都别动,有话好好说,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解决问题,没必要起冲突,伤了和气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穿透了现场的嘈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