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车,背景中,信用社王主任的儿子正抱着哈大的录取通知书微笑。
这一画面,无疑揭示了任家与信用社之间不为人知的秘密交易。
陈凡凝视着这张照片,心中不禁感慨万千。
任小波做事显然不够干净利落,居然被人拍下了这样的证据,这无疑是他傲慢与大意的后果。
当然,也正是因为这份傲慢与大意,才让方书记他们有了可乘之机,查到了如此关键的证据。
方书记弯腰捡起照片,重新揣回兜里,脸色依旧阴沉如水:
“结果他说,他和信用社王主任不太熟悉,对于王主任儿子被保送哈大的事情就更不熟了,然后他就打哈哈混过去了。”
“搞得我连开口说任家买地的钱,走的是哈城道里区信用社的账这件事都没能说出来!”
方书记的牛皮靴碾过晒干的艾草,草药碎屑粘在磨坊斑驳的木门上。
他用铅笔在收归集体申请书上重重地画出一个箭头,沾着铅灰的手指戳向贷款日期,语气中满是遗憾与不甘。
“你自己看吧,这笔款子是腊月二十八放的,正好是信用社年终审计后!”
窗外突然传来手扶拖拉机的突突声,将方书记的后半句话淹没在柴油机的轰鸣里。
陈凡没能听清方书记的最后一句话,只能含糊地搪塞道:“他们该不会是要掏空集体吧?!这事儿还得继续查下去。”
方书记叹了口气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:“上头不让往这边查了,不允许再节外生枝去查别的,只管专注眼前任家买地的这件事就行。”
他暗暗心道,关于任家的事情,只怕会越查越多、越查越难收尾。
而上头想把这几个事情尽快办完,不想牵扯进太多的人,最好就是只有任家那几个人付出代价、受到惩戒,其他人安然无事。
这样的处理方式,虽然看似简单直接,却无疑是在纵容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蛀虫继续侵蚀着集体的肌体。
陈凡听出了方书记的弦外之音,懂得他的无奈与挣扎。
“方书记,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……”
“嘘!”
佟晓梅突然竖起耳朵,牛皮靴底碾碎地上的参须碎屑,那是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