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平淡淡的一句话,却像一把刀子一样,直直的戳进了景南洲的心窝里,面色隐隐的发白,唇上的血色也都快退了个干净。
在那一瞬间,仿佛觉得一切都是假的,蓝萍对他的好是假的,皇上对他的宠也是假的,那姬烨尘呢,是不是也是假的
皇上一瞬不瞬的盯着景南洲,也从面前那双向来对自己充满信任的眸子看出了失望与嘲讽。
心窦然就痛了一下,站起身绕过书案走到景南洲身边,“是朕无能,没有护住他们,你可以怪朕,也可以怨朕,但是不能”
不能怀疑朕,世人都怀疑他,是怕景弘毅功高震主,设计陷害,是爱而不得,逼死了景弘毅的夫人。
所有人这么想,他都不在乎,但是景南洲的怀疑,让他痛的眼神发黑,险些站不住
景南洲眼底弥漫的黑色风暴渐渐平息下去,也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,皇上对他如何,这么多年他心里清楚,所查到的证据也都与他无关。
也是正因为这样,自己才会直接来问,而不是背后算计。
或许是因为蓝萍之事,最近总是胡思乱想。
皇上回转身体,一手按在书案上,才勉强撑住身体,略缓了下,待眼前的黑雾散去了些才开口说道。
“你父亲的事,想必你已经查到了,朕初登皇位,内忧外患,不想你父亲这么多年来的心血付之东流,朕只能隐忍不发,徐徐图之,如今害你父亲的六大家族只剩其二。”
至于他母亲,皇上抿了抿唇,眼中多了些愧色,“你母亲的毒,朕是在她死后才查到的”
说到这里,皇上诡异的停顿了,也不愿再往下说,闭了下眼,“还有什么要问的吗?”
景南洲这次来,本就是想试探皇上的态度,和对他的容忍度,此时见他背影有些佝偻,心里也有了些不忍。
他本不该恶意揣测他。
只是这皇权,太容易让人迷失了。
“皇伯伯”
皇上抬手打断他,揉了揉眉心,似是累极了,“洲儿,你想要做什么便去做吧”
承德进来时,皇上正坐地上,背靠着书案盯着屋顶发呆,连忙快步上前搀扶,脸上全是担忧之色,几次动嘴,终于忍不住抱怨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