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山郡城外向南一里远,有一条直通京兆府,途经无数州郡的运河。
运河的正中央有一座龙王庙,原本是求雨的地方。
后来好像是因为上上任太守求雨未果还是怎么着,都是几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,观山郡的百姓们也记不清了。
反正龙王庙被那位铁血太守给砸了个稀巴烂,转身把牢房搬迁了过来。
自从牢房搬过来后,观山郡的气候一直很稳定,几十年来四季分明,运河的水位线始终中规中矩,既不上岸祸害百姓,也不退潮闹旱灾。
唯一苦的就是那群被关在牢里的囚犯。
天天住在运河中央,浑身湿气重的厉害,里面被关押的犯人鲜少有能扛过三年五载的,李存善在里面活了七八年,着实让许阳感觉意外。
波澜不惊的河面上,一叶孤舟缓缓从岸边驶向牢房。
船头上挂着一盏灯笼,烛火微微跳动,将许阳的脸色照的忽明忽暗。
他看向矗立在河中央的牢房,心中不免感叹那位砸了龙王庙的铁血太守还真会选地方。
牢房距离两侧岸边皆有一里远,周边水流湍急,且离岸边最近处,水深都有五丈,若非是江湖上的一流修士,想逃狱难如登天。
寻常囚犯跳进河里,多半都是被暗流带向远处,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。
许阳回过神,冲撑船的狱卒问道:“这地方湿气重,我坐在船上都感觉骨头缝里疼得慌,李存善能活到现在,平日里定没少受你们照顾吧?”
“回许爷,李存善是因以下犯上被关进了牢房,小的们不敢对他照顾,他能……”
“要不我明天把你关进来,看看你能活几年?”许阳瞥他一眼:“没落井下石也算你们有良心,我又没说你们的不是,你怕个什么劲?”
“许爷,小的们确实没对李存善有过……”
许阳抬起手:“行了,没人愿意听你那些屁话,划船吧。”
“哎!牢房四周水流湍急,许爷您坐稳了。”
许阳直起身扳,身形稳如泰山:“掉不下去,划你的便是。”
上岸后。
许阳胃里反酸,强忍着吐意走向衙门。
方才水流太急,船摇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