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九点。
当最后一根木桩深深扎入泥土,部落的围墙终于完工。
烈日下,众人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汗水泥渍,抄起工具又冲向围墙外围。
铁锹与硬土碰撞的声响此起彼伏,终于在正午毒日当头前挖出了第一圈防御陷阱。
“所有人,立即回游艇休息。”贺乔的声音沙哑。
她摘下被磨穿的手套,露出掌心几个泛着血丝的水泡,“下午五点继续,至少要再挖一圈陷阱。”
瞭望塔未建,还有‘石碗’的水也没运回来。
很多事情还没做,部落的人手还是不够啊。
洪水时期,自从那艘游艇过后,再没有活人经过。
贺乔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枪——早知如此,该留几个俘虏当苦力的。
可事情已经发生,后悔也没用。
贺乔让张黎明安排好值守人员,就回房间休息。
战影它们无声地跟上,皮毛间还沾着新鲜的木屑。
好在白天的阳光毒辣,部落外那些动物也不会出来,贺乔也算能睡个好觉。
门栓落下的刹那,贺乔直接栽倒在床上。
她闻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熏人,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。
门外周野的脚步声徘徊了三次,最终被一句“别烦我”喝退。
贺乔连澡都懒得洗,直接睡了过去。
混沌中,窗棂发出细微的咯吱声。
贺乔睫毛颤了颤,没有睁眼——能避开战影的警惕潜入的,整个部落只有周野一人。
而围墙已经建好,一点缝隙都没留,连蛇都爬不进来,也不会是那些变异动物。
清凉的药膏突然覆上火辣辣的掌心,她透过眼缝看见周野低垂的侧脸,他正轻轻托着她伤痕累累的手。
周野那双手比她记忆中更粗糙了,厚厚的一层茧子。
组织训练留下的老茧,叠着极寒期冻伤的疤痕。
连续干两天重活,他连手套都没带,也没事。
真是羡慕嫉妒恨,但还有一丝心疼。
他要吃多少苦,手上磨出多少次水泡,才能变成如今的模样。
冰凉的毛巾擦过脸上,贺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