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生贵别的没指望,打起了小宗军粮的主意。本来他就是粮商,战前的粮店存好些米面,也是很来钱的买卖。不然也存不下来这么些黄鱼。现在周生贵在外码头见了世面,已经看不上粮店来钱的效率。
这年头,借着这军粮的由头和营头、漕运搞好关系。关系一通,弄几条跑船,再组个船队,聘些押船壮汉,这才是挣钱的正理。光卖粮食?白浪费了船运这门生意。要不是前头潘天顺这班枪船头领们都吃了砍头的下场,吓住了周生贵,他本也有心填补这个空,做一做黑道买卖。
别说,江南漕运那可是真大款,绝对腰粗腿壮的那种。可有一条,漕运那帮人寻常也看不上眼一点点蝇头小利。就看周生贵的人脉、手段够不够味,家里东西趁不趁手。
摸遍周身,他这一家也凑不出更多好处。一瓮大小黄鱼看着不少,跑衙门打点上下还是够呛。周生贵也知道自己的斤两,所以在家免不了唉声叹气。天老爷眷顾,怎么打动黑心鬼们?
衙门口没有新鲜事。周生贵虽然能倒腾一点军粮,却削尖脑袋也钻不进漕运那张利益网。他心里大急:再抓不住机会,等来人进了门就能把自己这小身板挤走。可恨漕运老爷们屁股肥,要价高,坐的稳稳的等鱼自己往锅里跳。
这帮贪官!
周生贵在自家院子破口大骂,也不敢提漕运收钱不办事。
等他歇了火,屋里人趁这功夫问:“隔壁曾家院子租给一个戏班,整天吹拉弹唱怪热闹的。哪天问问他们进去看看?”
“就知道看戏,还嫌不够乱?戏园子那是女人随便进的?传出去丢人啊!”周生贵没好气,把屋里人说的直抹泪。
等他心烦意乱的到窗边一站,刚好听见一声锣响,传来一个小旦咿咿呀呀的声音。周生贵灵机一动,若有所思。
据说漕运主事大人猎艳无数,单送钱送女人不够,那就让戏班的小旦拨弄拨弄?门房透露的消息,主事官可是换了两个俊俏的书童。这画风明显是歪的。
小旦不用说是青春貌美的少年,更挡不住风味不同,单这格调就高雅不少。你细品,身形俊秀还会轻语低唱,趣味无穷啊!
周生贵仰天大笑出门去。
他立马去街上沽酒,订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