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若媗云鬓高挽,乌发红唇,天生的一双弯弯妙目里极其有神,几句话就将永禧帝哄得柔和了神色。
永禧帝拍拍她的手,温声道:“朕记得,你与朕说过你幼时的事。”
两年前的皇家祭天礼,御辇出行,百姓沿街瞻仰天颜,十分盛大。
四下熙攘拥挤的人群里,殿前司禁卫不慎惊马吓到了一个素齿朱唇的卖花女子,这女子也自此入了帝王心。
也就是宁若媗。
商贾之家的孤女,永禧帝每每听闻她幼时的事都十分心疼怜惜,就如此时一般,目光满是怜爱,倒是将裴时矜都给忽略了去。
宁若媗抵唇轻咳了一声,浑不在意道:“圣上也莫要拿这种眼神看臣妾,臣妾父母在世的时候可并没吃什么苦,反而过得很好呢!”
她就是这样的性格,记好不记愁。
否则若是终日想着曾经生活的苦,那往后的日子还能不过了吗?
她看了一眼殿下站着的裴时矜,适时道:“倒是裴大人,臣妾见他只提亲母不提亲父,可见其中是有隐情的,圣上还是莫要太过苛责才好!”
永禧帝回神,笑着看了她一眼,而后对裴时矜道:“罢了,这事也确是那傅氏女先挑起的,等会朕唤个太医去你府上替你瞧瞧伤,你也早些回去吧。”
语气里和颜悦色,多的是皇后的功劳。
裴时矜合袖,“多谢陛下,也多谢娘娘美言。”
他额上已沁出了一层冷汗,后背的伤也是隐隐作痛,转身动作缓慢地跨出了皇极殿。
宁若媗看了一眼他的背影,转身对永禧帝道:“圣上还是叫人下手太重了些,这裴大人可怜的。”
永禧帝眉梢微挑,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,佯怒道:“你敢这么瞧别的男人,不怕朕吃醋?”
宁若媗眉开眼笑的偎进他怀里,轻捏着他的手指嗔道:“臣妾是心疼你,陛下就这么几个近臣,可千万莫要与他们离心了才好。”
永禧帝摩挲着她的双肩,叹息道:“朕省得。”
宁若媗低头,凝视着两人垂落在一起的缠绕发丝。
“齐忆安,你要好好的。”
永禧帝低笑。
普天之下,能这样当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