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夜独有的燥意四下弥漫,两旁树下的虫鸣将槐清巷衬得更加幽静。
谢韫回神,惊觉自己差点被他的美色所惑。
她三两步走过去仰起头看他,轻声道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裴时矜看了她一眼,抿着唇道:“空青不是都与你说了么?”
谢韫蹙眉。
他今日心情似乎不好?
“要不要四下走走?”
裴时矜似乎也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,清咳了一声提议着。
若一直站在这里,的确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。
谢韫欣然应允。
地上人影徘徊,两人并肩慢慢走着。
凉风吹树,虫鸣断续。
裴时矜侧头看了眼谢韫。
夜色里,身旁的女子一张脸灼若芙蕖,明眸皓齿极为生动。
他抿了抿唇,同时发觉了自己的怪异。
今日偶然来了槐清巷这个住处听到了隔壁的热闹,自打那时起他心情便有种说不出的糟糕。
那名叫薛鹤眠的年轻人后来那句话打的什么主意简直是昭然若揭,旁人或许听不出来,他只恨不得让他立刻消失。
可眼下这些情绪在见到谢韫后统统都消散了。
哪怕她并未和自己说什么,两人也只是这样并肩走了一段,他都觉那股燥意褪去了不少。
这实在与从前的他大相径庭。
“空青说你今日有事找我?”裴时矜低下眉,故作淡然地开口。
谢韫停住脚步,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迟疑了一下,而后缓缓开口:“原不是什么大事,我也没想到空青真将你唤来了。”
“裴时矜,我想问问你手下可还有多余的护卫?”
裴时矜一怔,一双凤目在夜色下仍旧漆黑明亮,“你想做何用?”
谢韫抬头,心中觉出一点微妙。
他不是说没有,也并不直接拒绝,而是开口问自己的用处。
仿佛不管是什么用处,他都能根据自己的要求为她寻出最合适的人一般。
谢韫想了想,道:“不必武艺多高深,但最好精通医毒,心思细腻些,若是个女子便再合适不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