益州流乱,匪祸横行。
谢韫在心里默念着这八个字,心头忽地涌起一丝不大好的预感。
她记得这桩事在前世沸沸扬扬持续了很久,朝廷派了几波剿匪平乱的人,却将近大半年都没能平息下来。
后来是谁将流乱平定了下来来着?
谢韫敲了敲脑袋,眼中露出一丝茫然,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。
乔令妤攥紧了拳在一旁嘟囔:“这个章庭之,简直视人命如草芥,哪有他这样对百姓的!”
那些都是大齐的子民,又不是什么西羌士兵,怎能用如此霹雳手段尽数斩杀?
“魏侯爷上了战场怕是都没他这么嗜杀呢!”
乔令妤抿了抿唇哼哧道,一双水眸满是义愤填膺。
原本沉浸在思绪中的谢韫当即双眼一亮,以拳抵掌道:“对,是魏钦远!”
乔令妤疑惑转头,神色不解:“什么魏钦远,这事和魏小侯爷有什么关系?”
谢韫冲她摇了摇头,飞快道:“阿妤,我暂且有些事情先走了,下回一定给你赔礼道歉。”
说完这句她就捏着裙裾跑了出去,乔令妤跺了跺脚,佯怒地冷哼了一声。
一个两个都走了,这是仗着她要看顾着这场义捐不能离开吗?
真是气人。
……
谢韫提着裙裾跑出了裴府,左右瞧了瞧方向神色一滞。
朱雀大街热闹如常,时不时有一辆马车笃笃驶过,那些马车上挂着的牌子纵使认识是哪户人家她也叫不出口。
因为那些人不会信她说出的话。
谢韫想起来前世平息这场流乱的人正是魏钦远,可中间的过程和波折她却不知具体。
因为她前世一直到十八岁几乎都在后宅里,这类朝堂上的事知晓一个起因和最后的结果都已是旁人告诉她的了,实在所知有限。
譬如她此时亦不知前世魏钦远是怎么从边关去的益州,是何人举荐,又是在何时。
但是她既然知晓最终结果,那么为了早点结束这场离乱,她可以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他,再借由他的口告诉永禧帝。
方才乔家父女的举动让她深受感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