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头的几株枫树开得如火如荼,空气里还余着淡淡的桂香。
谢文彦坐在王成黛身旁的圈椅上,几度深呼吸都按捺不住心头激动。
他匆匆忙忙被叫回了家中,就是因为听说媒人来了家里!
不由得蜷了蜷手指叫自己冷静下来。
王成黛白皙的面皮盈着笑意,抬手热络地给吴夫人斟茶,一边板着脸将谢韫撵回了房中。
“大人说事情,你先回屋里。”
谢韫一双水眸睁圆,伸出一指指着自己,脸颊上又泛起几许绯色。
这……与她有关的事,她却还不能听,这是哪来的道理?
罢了罢了,便听他们的吧。
吴夫人瞧着谢韫愈发窈窕纤细的身影,掩口笑道:“你们夫妇真是将筠筠养的极好,去岁我去丞相府时,倒见她没有如今开心。”
王成黛给她身后拿了个靠垫,也跟着笑道:“她如今性子是活泼了些,我还以为您要说都是被我们娇惯了呢。”
吴夫人抿了口茶笑意越发柔和:“怎会,我本就不赞成女孩子就要拘着养那一套,况且见她开心我也欣慰。”
她顿了顿,搁下茶盏轻声道:“我与你们说正事,我来这趟,是为了替那位裴大人来给筠筠求亲的。”
王成黛和谢文彦对视了一眼。
“他将他的八字都给我了,说你们若是不放心可拿去合一合,瞧瞧这两个孩子的缘分。”
王成黛将那八字拿过来,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喜色。
裴时矜遣了媒人上门,和薛鹤眠那次来提亲一点都不一样。
薛鹤眠是自己径直来的,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对于裴时矜,自打几日前明月楼的事情过后,这事已在她心里绕了不知多少回了。
今日果然就见有人上门来了。
因着筠筠对他亦有情,所以他们夫妇俩便免不得要慎重些。
毕竟这就是女儿的终身大事了。
瞧女儿方才离去时依依不舍的神色,也知她是有忐忑与羞涩的。
这才是一个女儿家面对心上人该有的模样。
王成黛清了清嗓子,试探道:“那位裴大人……可还有说旁的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