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耿熙、耿照也已到了纨素左右两侧。两人趁着耿煞又使出一招“横扫千军”的机会,同时出手,耿熙的铁鞭较重,由纨素右侧方位袭向其肋下,正是当初耿天雄袭击宿真所用的那招“银蛇出洞”。耿照的鞭子却极轻,并非九节铁鞭,而是一支约摸六尺长的软鞭。他所练的最近似于原初的少林鞭法,用的仍是软兵器的柔劲。软鞭在月光下矫若游龙,由左侧打着圈卷向纨素手中冰剑。耿烈见几个兄弟配合倒还颇默契,心下微松,又以强悍内力绷直铁鞭,急急袭向纨素胸口。耿焘方才见奚笪、宿真两人在一旁坐着看他,心下生怯,绕了一绕,此刻还没到纨素身后方位,又没跟上这一招合击。
却见纨素这次却提气纵起,身形轻盈,如一节柳枝在风中轻飘飘舞动。耿煞见她跃起,急急变招,铁鞭挟着风声直直向上,击向纨素。却未料她这一跃之后,身形在空中略一转折,整个横了过来,如翩然飞鸟,又用手中冰剑在耿煞的铁鞭上轻轻一点,借了力道,蹿高一截。耿煞便觉手中铁鞭微微一震,竟如一条死蛇一般被卸了力道。待他再要灌注内力,强行操纵铁鞭,再向上方追袭时,耿烈的鞭子也刚好挥到,正好拦在他的铁鞭上方。两条鞭子在空中一碰,两人皆觉得手中兵刃巨震,难再控制。耿煞更是觉得虎口一阵剧痛。纨素左侧的耿照见势不对,急忙收回自己的软鞭,等着再寻时机。右侧耿熙的铁鞭却过于沉重,无法如此如臂使指,他这一鞭去势甚急,来不及收招,竟直直向着左侧的耿照胸口袭去。此时耿照已来不及躲闪。电光石火之间,空中的纨素却已调整了身形,左足在耿熙鞭上用力一踏,那铁鞭立即软塌塌耷在地上。耿照逃过一劫,惊魂未定,只觉得心口怦怦直跳。纨素轻笑道:“第二招。”
她落回地面,右足轻轻踢了踢耿煞、耿烈、耿熙三人未能及时收回,摞成一团的铁鞭,笑盈盈道:“若几位打着合力对敌的旗号,却这样自相残杀起来,谁今日活着出去了,可别把这脏水泼到奚笪身上——咱们得先说好了。”便将脚抬起,道:“收回你们的兵刃吧?我等着你们接着出招呢。”
气氛似乎凝冻住了。三人灰头土脸,收回铁鞭,见纨素应对几人竟如猫戏老鼠一般轻松写意,一时皆不敢出手。纨素站在当中,片刻,耿熙道:“姑娘似乎还没报过名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