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传来一阵奇奇怪怪的“滋滋”声,像是附近山林里不知名的鸟兽在低吟,忽高忽低,叶小七听得是眉眼一扬:来活了!
“好了,过去的事,也不必总拿出来炒,有本事就扛,没本事尽早当肥料,谁也别耽搁谁……这会子,那小野老儿恐怕已经朝那地方去了……咱们还是趁早追出去要紧……”
叶小七说着,人已经迈步往外走,却被翟崮挡住去路:“不急,狡兔三窟,那小野没你想的那么简单,据我了解,他去的第一第二个地方,往往不是真要去的……再等等……”
“你知道他去哪?”叶小七收回迈出去的脚,疑惑问道。
翟崮应道:“大概知道个方向,跟他这么些年,多少晓得他的脾性,但他实在狡猾,每个地窖或者暗室的门锁都设计得极为相似,不常拿的人根本就无法判断,想偷都没法偷……”
叶小七笑笑:“晓得方向就成,门锁不门锁的,那不重要,凭他任何锁扣,我的手就是那万能的钥匙……”
翟崮诧异的看着她,引得她又是一阵揶揄:“怎的?不信?你以为我这么些年如何活过来的?富户官家、祖坟、皇陵……嘿嘿,就没有我不粘手的……你手里那枚罕见的古币,你当是哪来的?”
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实在是配不上叶小七那娇美的容颜,但在翟崮眼里,说不出的摄人心魄。
天下从不缺美人,像叶小七这样美,却不稀罕这点美色,凭自己的狠辣不要命,闯出一条血路来的,绝无仅有。
她不需要怜悯,不需要怜香惜玉,更无视强权,比任何翟崮见过的血性男子更刚更狠。
她一身故事,半生颠沛流离,却在人前吊儿郎当,她视人生如戏,视死若归途。
她起武时如电如雷,安静时忧伤遥远得不可捉摸。
翟崮呆了半响,默默转身,朝外走去,嘴里一边说道:“走吧,小野该绕圈绕够了……”
话说一半,他复又转身,面对叶小七:“你如何晓得我今夜约你们镇江塔是个幌子?”
叶小七无所谓的耸耸肩:“不管你是不是幌子,我都不信。”
“所以,不管我说什么,对你来说,可有可无?”翟崮略显失望,但很快又恢复平常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