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徽白脸色隐隐发白,一瞬的慌乱后,他嘴皮动了动,却发现说什么都显得无力。
从一开始,他就没有立场,更没有资格。
宁执青平静与沈徽白对视,看着他欲言又止的隐忍悲伤。
从始至终,她坦然,沉静,从容。
“今天多谢你,但顾妄那边,我无法保证。”
她打破沉默,站起身,“还有损毁车子的费用,请你收下。”
桌上已经放了一张支票。
女人脸上温婉的笑,熟悉又陌生,却又那么无懈可击。
“毁了沈爷爷的寿宴,还请代我和顾妄,跟各位长辈说声抱歉。”
她转身离去,毫不犹豫。
“我们真的,回不去了吗?”
强撑着的不甘心,数年如一日,在这一刻崩解。
沈徽白盯着那抹纤瘦背影,眼中希冀且脆弱。
可她始终没有回头。
“从未开始,谈何回去?”
静谧中,分不清谁的叹息,湮灭在淡去的玉兰花香里。
人走茶凉,物是人非。
唯有遗憾,才是贯穿始终的主题。
走出茶室,宁执青看着早已等候在走廊上的封明。
“封助理?”
她挑眉,有点意外。
“宁小姐,好巧。”
封明露出标准微笑,恭敬朝人做了“请”的姿势,他停的位子,赫然就是她出来的茶室隔壁。
宁执青玩味扫过,歪头打量着面上毫不心虚的人,无声扯唇。
推门而进,同样雅致的茶室内,格局摆设已全然不同。
宁执青将视线停留在茶区主座上的男人。
茶香袅袅,清香氤氲。
显然主人已经来了好一会儿。
“新上的正山小种,试试?”
宁执青坐在沈倾山对面的黄花梨木椅内,看着他此刻又披着的温雅外衣,举手投足,优雅贵气。
“沈先生听了这么久墙角,应该也知道,我刚刚喝了不少茶。”
沈倾山这种老狐狸,向来把城府算计放在黑心肝里,只要他装,任何人都无法从那张脸上探出丝毫端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