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……”
“朕让你坐下的,无妨。”
段祁走到沈渐愉身后,一双有力的大手压在她肩膀上,示意沈渐愉拿起旁边的笔。
沈渐愉只感觉手中这笔千斤沉,可因为身后男人压着自己却又不敢反抗。
“便以北部靖王为例,将你的想法写出来。”
沈渐愉硬着头皮道:“可靖王如今正当壮年,还不到应该分封封地的时候。”
“那就当他死了。”
段祁不假思索。
沈渐愉满脸黑线,果然是当皇帝的人,若是靖王就在此处听见这话,恐怕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。
她只得沾了沾墨水,在旁边的宣纸上面,写出自己的想法。
段祁眼中欣赏的神色,随着宣纸上逐渐多起来的字也越发浓郁。
这个沈适州,若不是因为长得像老侯爷,就那个性格,谁也不会以为他是一代枭雄的儿子。
三个儿子虽然都比他强一些,可捏起来也比不过这一个女儿。
结果这样的宝贝疙瘩,却被他们沈家嫌弃了好几年,但真是有眼无珠。
沈渐愉肩膀上那双手的力气越来越轻,她整个心思都在那张纸上,也并未注意到,待到写完之后,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转头递给段祁。
段祁只看了一眼,便提了提她的指尖:“起来吧。”
沈渐愉赶紧让位置,见段祁似乎也想拿笔立刻颇有眼力的过去帮着磨墨。
然后便见到面前的男人,将自己写在纸上的东西又抄了一份,最后将她那张好看的行楷,放在一边的桌角上。
“这份是愉儿第一次为朕分忧解难的证据,日后要一直留着。”
沈渐愉听见这话头皮有些僵硬。
“还是陛下引导的好,若是没有陛下,妾身无论如何也不会理解朝政。”
她笑了笑,爪子慢慢的冲那张纸过去:“留着也没有什么用,莫不如早些处置了吧,免得让有心之人看到,说臣妾干政。”
别到时候又要将她拉出去处死,或者脱发修行。
那样的惊险一次两次就够了,次数多了谁也受不了。
段祁本来不同意,可见到她脸上似乎有些心有